張鳳山下得船來,貪婪地享受家鄉這種久違的氣息。他環顧四周,隻見有兩個農民打扮的人正在街頭的一角賣西瓜,年紀小點的一邊撩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邊大聲吆喝著:“西瓜,又大又甜的西瓜!”而另一個年長的則蹲在裝西瓜的獨輪車頭,摘下頭上的草帽不停地扇風,一雙銳利的眼睛東張西望。一個馱著煙盒的流動小販向旅客走來,嘴上不停吆喝著:“香煙,有要香煙的麼?”
突然,一支遊行的學生隊伍向碼頭行進,為首一位穿著灰布長衫的老人邊走邊向行人散發傳單,張鳳山和周進不禁佇足觀看。
張鳳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看來地下黨的同誌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確保接頭成功,因而對接下來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那位老人隨即跳上碼頭前麵的大石頭,開始發表演講:“同胞們:42年前,日本強行和腐朽無能的清政府簽訂了《馬關條約》,從此,我們失去了遼東半島、台灣和澎湖列島;6年前,‘九一八’事變爆發,從此,我們失去了東北三省的大片國土。日本侵略者在我們的土地上肆意橫行,無所顧忌,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所到之處,慘不忍睹。這些人瘋狂屠殺當地同胞,犯下了滔天罪行。如今,蘆溝橋畔又響起了侵略者的槍聲,平津告急!華北告急!中華民族告急!偌大的中國土地上,再也放不下一張寧靜的書桌了。但是,我們能做亡國奴嗎?決不!我們要站起來,中國的命運就掌握在我們手裏了!讓我們拿起手中的槍,哪怕是赤手空拳,也要人人戰死在這片祖先留給我們的土地上!決不能將它拱手相讓!讓我們同仇敵愾,為保衛祖國流盡最後一滴血!堅決把日寇趕出中國去!”
學生們揮舞著手中的標語和橫幅振臂高呼:“打倒日本!”“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同胞們團結起來,保衛每一寸國土!”
周進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嘴裏叫了一聲“說得好!”他指著演講的老人對張鳳山說:“那是文城中學堂的葉明義,也是我的老師,民國七年五四學潮時,他代表文城各界起草電文,要求北洋政府釋放被逮捕的學生。他在文城德高望重,我也是受他的影響,才投筆從戎的。走,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張鳳山的眼角有些濕潤,幾年不見,葉明義雖然蒼老了許多,但他的風骨猶存,如同寒風中的勁竹、大雪裏的虯鬆,寧折不彎。在他的精神世界裏,有一種堅定的力量在支撐著,這種力量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源泉。
“這種場合,還是別自惹麻煩了!”張鳳山臉色平靜,雖然他內心如潮水一樣洶湧澎湃。葉明義是自己的恩師,他的女兒葉月霞和自己青梅竹馬,自己何嚐不想立刻見到他們。可是,與組織交付的任務相比,這些都是他必須忍痛割愛的。他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接頭,必須盡快和文城的黨組織取得聯係,把中央的精神傳達下去。
張鳳山下得船來,貪婪地享受家鄉這種久違的氣息。他環顧四周,隻見有兩個農民打扮的人正在街頭的一角賣西瓜,年紀小點的一邊撩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邊大聲吆喝著:“西瓜,又大又甜的西瓜!”而另一個年長的則蹲在裝西瓜的獨輪車頭,摘下頭上的草帽不停地扇風,一雙銳利的眼睛東張西望。一個馱著煙盒的流動小販向旅客走來,嘴上不停吆喝著:“香煙,有要香煙的麼?”
突然,一支遊行的學生隊伍向碼頭行進,為首一位穿著灰布長衫的老人邊走邊向行人散發傳單,張鳳山和周進不禁佇足觀看。
張鳳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看來地下黨的同誌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確保接頭成功,因而對接下來的事情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