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玫……”
聲音遠了。
淚水從她的眼中流了下來。
加百玫用盡所有的力量,掙紮著又吟唱了一段咒語,古老悠遠。
大爆炸由此蔓延數十裏格,雲層都被塵煙震開,所有的吸血鬼在這場浩劫中魂飛煙滅。黑霧散去後,該隱拖著血淋淋的身軀站在爆炸出來的大深坑上,傷口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複。
他舔了舔自己的手上的血跡,望著天際,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
喬休爾走在溫格城的街道上,盡管用酒來麻醉自己,但對血的渴望依舊揮之不去。他無法正視一個人,生怕會無法控製的咬破人的脖子。右邊房子巨大的玻璃窗被打得粉碎,地上還躺三個壯漢,血從他們的頭顱裏流到了他的腳下。
“……”喬休爾認為老天在跟他開玩笑。這也許是考驗。
他要戒掉血,憑自己堅強的意誌,已經一個月沒有飲血了。
但美味的血就在身邊,他的尖牙開始長出來,努力的壓製著雙眼不要變得赤紅。終於,他在半空劃出幾個影子,趴到了血中開始喝起來。還好,現在是淩晨,人煙稀少,未曾有人走來這裏。許久後,他不小心把壯漢的頭顱掰斷了,又重新拚接在一起,驚慌的離開了這裏。他退到理發店裏,看到理發師不小心割傷了客人的耳朵。喬休爾又一發不可收拾的把整個理發店變得鮮血四濺。
幾天後,一個女孩想去理發店剪剪頭發。推門而入,發現到處都是鮮血,白色的牆麵被染紅了,鏡子也是,但理發師和客人卻依舊站在血水中,保持著一瞬間的動作。她驚恐的輕輕的碰了理發師一下,猜測也許是一場惡作劇,沒想到就這麼一次輕碰,理發師整個人分解開來,頭滾到了她的腳下,手臂掉在椅子上,雙腿飛開。場麵極為血腥,女孩一邊嘔吐一邊慌忙的逃出理發店,叫來了城中的自衛隊。
埃拉作為如今溫格城的領主,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她了。自從三年前魯道夫和洛茲的犧牲,讓她發誓一定要保住溫格城不受任何人的受害。如今,當她了解到理發店的慘案之後,她立刻派去幾個狼人和人族自衛隊封鎖了那一整條街,並且嚴厲勘察了整整一個月。最終,判定為吸血鬼在作祟。
溫格城全麵實行宵禁令,晚上最好禁閉門窗,根據傳說,吸血鬼是無法走進沒被邀請的房子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洛茲來到了溫格城的城門外。有幾個狼人在那裏守著城門,當洛茲走到他們麵前時,他們呆住了。
起初狼人們還沒有認出他來,直到洛茲開口說話時,所有站在城門的狼人都熱淚盈眶,怔怔的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洛茲……是洛茲回來了!”一名狼人終於喊出了聲。他們振臂高喊,同時呼喊著這個名字。
洛茲眼睛裏朦朧起來,在這些狼人中,他也認出了很多之前還是什麼不懂的少狼,現在變成了與大多數狼人一樣的硬漢。
“家人們,我回家了。”洛茲隻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再也說不出聲來。那是新生後,又能見到家人的喜悅,那是回歸家庭的幸福感。
埃拉聽到這個消息後,流著淚帶著艾伯特走下大殿的台階,急奔向城門的方向。她的心怦怦的跳著,仿佛離城門還有十萬裏格的距離。而她身邊,艾伯特跑的比她還快,雖然聞不到主人的氣味,但它明白埃拉眼睛的喜悅。
終於,他們重逢了。
“埃拉,艾伯特……”洛茲無聲的喊著。艾伯特衝進他的懷裏,大舌頭猛舔著他的臉,口水滴答答的。
埃拉站在他對麵,久久佇立著。兩人對視,仿佛所有的話和所有的思念都被包含在眼神之中。
那晚,他與她坐在美味的晚宴前,舉杯共飲著。
洛茲回來了,這無疑是這三年來最好的事。
艾伯特躺在餐桌下,聽著他們的談話,吃著麵前盤裏的一大塊牛肉,尾巴高興的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