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斯格抬頭望著滾滾雲層,惡魔的頭顱讓他打了個冷戰。也許是因為巫術的原因,他現在和自然暫時斷開了聯係,無法使用自然之律來阻擋這場浩蕩的惡魔降臨儀式。
當布萊爾就快要吟唱完最後幾個字眼,惡魔也展露出了半個身軀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背後的寒冷,放出了死亡的暗光。她睜開了眼,怔怔的望著翻滾的雲層中的半個魔軀,挨了重重的一刀,跌下了城牆。
從她背後走出來的是亞爾林,那個全身裹在鬥篷裏的精靈。
天空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除了蒙上一層青綠色的霧氣之外,一如往常。
奧格斯格欣喜的落到他身邊,望著城下的女巫喊:“你們聽好了,這座城市永遠都是我奧格斯格的!現在,你們要為你們所犯的錯付出代價!”
……
“該死的!”齊紮裏達一拳砸向桌子,震碎了上麵的高腳杯,“精靈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布萊爾呢?她怎麼樣了?”
“長老,白袍長老已經死了。溫格城所有的女巫都被屠殺了。”一紫袍女巫道。
齊紮裏達似乎失去渾身力氣一樣,跌坐在椅上。他悲痛的表情,更如他的心難以複加。可現在,他無法讓死去的女巫死而複生,溫格城作為重中之重的城市也被精靈奪走。忽然間,他發現自己快要失去一切了。
石殿的溫度隨著火盆的火焰而升高,但他卻覺得寒冷已侵入骨骸。
紫袍女巫正想開口,齊紮裏達卻接著說:“貴族大軍被趕出了瓦拉曼地域和弗朗西絲地域,而位於瓦拉曼地域的重地溫格城卻被精靈奪去,現在貴族不足為懼,告訴黑袍長老‘伊薇爾’,讓她守住弗朗西絲地域,不得外征。還有,讓紫袍長老‘加百玫’回來見我!”
紫袍女巫接令退去了。
等到這裏隻剩齊紮裏達一個人時,空間裂開了個口子。從中,走出來一個戴著金色皇冠的人。
“時間永遠不會疲憊,而你仍然是它的奴隸。”那人說。
“王,你讓我燃起這場紛爭,現在又想讓我怎樣?”齊紮裏達雙眼瞪視著他。
“吾嚐試了數萬種結局,看到每一個平行記憶點的你,都不能讓獻祭會再存活一個世紀。”王說,“你隻能接受這個現實,而現在我所讓你選擇的是能夠讓獻祭會活得最久的一次選擇。”
齊紮裏達怔怔的望著他,金冠發出的耀芒讓他有些暈眩。“這條選擇,獻祭會會死在誰的手上?”他問,身軀顫個不停。讓一個辛辛苦苦建立起如今的獻祭會的人,怎能夠坦然接受呢?
“那不是我所能預見。因為我告訴你獻祭會會亡在哪裏,結果就會變一次,但終走向滅亡。”
“現在你該按照我說的去做了。”王說。
貴族軍隊大敗而歸,參與其中的小國勢力分分瓦解,隻剩下帶著十萬殘軍的東尼克斯公爵。他失去了封地,很快軍隊也將被解散,因為軍餉已經發不起了。
每走出百裏格,軍隊就會流失掉十分之一。直到東尼克斯來到了一千裏格外的罪惡城前,麾下隻剩了幾千人。他們是失去家庭的人,是最忠於公爵的隊伍。
東尼克斯騎馬走在軍前,望著這幾千人,熱淚盈眶。他忠誠的將士們挺拔的站著,剩下的皆是他的親衛隊,每一個都矯勇善戰。
“戰士們,我東尼克斯與你們一樣失去了家園,可笑的是,卻沒有一個領主敢接納我們。我們還沒有輸,坤桑斯·歇米會帶領著龍翔軍團來找我們的!到時候,我們定要重振君威,奪回失地。”
“是!不敗!”幾千人齊聲振臂高喊。
……
“鬼鬼,你看他們是哪裏來的?”罪惡城外圍是熔漿幹涸而成的碎石盆地,到處散落著火山噴發時噴出的巨石,而其中一塊巨石後麵,兩個瘦小的生物正竊竊私語著。
“他們是人族,與我們一樣,不過也不一樣。”被稱作鬼鬼的瘦小生物笑著,“他們是真正的人。”
“呦嗬嗬,我猜他們會在三天之內被吃掉。”鬼鬼的身邊,一個同樣瘦小的生物發出怪叫聲。
“怪怪,你猜的不對,我猜啊,他們活不過今晚。茲嘻嘻嘻嘻……”
“呦嗬嗬……”
“茲嘻嘻嘻嘻……”
……
罪惡城,沒有領主,因為處於活火山之下,每一個月都會被熔漿洗禮。生活在那裏的,都是一些窮途末路的逃犯和其他種族的嗜血凶惡的生物。這裏沒有秩序,沒有領導者,強者就是這裏的唯一法則。全大陸的頂級凶者都逃到了這裏,而東尼克斯卻渾然不知自己正麵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