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聞言已經,有些防備的愕然抬頭看向她。
李長安的麵色冷凝,漠然說道:“你效忠本就是皇上,你所做的一切打算都是為了他,哪怕給本宮下了這個圈套,逼著我不得不就範,一路向前。可是本宮方才打你,打的是你的扣除妄言!”
說到最後,李長安語氣突然轉為冷厲。
張虎越發的摸不著頭腦。
李長安唇角牽起的一個弧度就慢慢冷凝了下來,仍舊是遠遠看著外麵的那一片玉蘭樹,“你是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本宮是個什麼脾性難道你還不不清楚?你是覺得威逼利誘就能左右的了本宮?你以為現在本宮就是騎虎難下,必須要按照你的打算走?”
“娘娘……”張虎突然就慌亂了起來,“請您為了皇上……”
“為了皇上?我該是如何為了他?”李長安打斷他的話,語氣犀利,“在你眼裏,他是你的主子,你是一國之君,可本宮不是你,也考慮不了你的那麼多。在本宮看來,他就隻是本宮的夫君,而現在,又是本宮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你要替他的江山承繼考慮,本宮可管不了那麼多。本宮隻知道,他既然是本宮夫君,是本宮未來孩兒的父親,那便就是家人也是親人,他但凡是敢於拋下我們母子不顧,我也不會為了他身為一國之君的身後事操勞。”
李長安的神情語氣都很淡漠,沒有什麼激烈的情感摻雜其中,可是張虎聽著,心裏卻是驀然感受到了一種玉石俱焚的狠厲。
“娘娘,您犯不著做這樣的打算,隻要你誕下皇嗣……”張虎打了個寒戰,隨後趕忙收攝心神道。
“本宮不聽你的廢話,你的這些話也別再傳到本宮的耳朵裏來,你和他背後要怎麼打算那麼是你們的事,不要把本公算在裏頭。”李長安卻是完全失了耐性,根本就不聽他說完,就已經再度起身道:“他都做了什麼安排,你不要再告訴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除非他活著,也唯有他活著,明白嗎?”
曾經她要借他的手來報複殺人,可是說到底,她卻並不是那樣利欲熏心的人。
皇後怎樣?太後又怎樣?
如果隻能在他身後守著著一座座清冷的宮殿,這樣的生活,她曾經不怕,可是現在卻是想一想都要全身發抖。
沒有什麼,比他活著更重要!
哪怕隻是為了腹中孩子,她唯一的願望也不過是要他活著!
僅此而已。
李長安再進到裏麵的寢殿的時候,高翔已經給上官炎紮了針,床邊放著的臉盆裏是一大片暗紅色的血水,看的人觸目驚心。
“他怎麼樣了?”李長安問道,強迫自己不去看臉盆裏色彩弄了的東西。
“我剛給他紮了針,積壓在肺部的毒血他吐出來了一些,可是最近的情況不容可觀,我再想想別的法子吧!”高翔道,麵色憂慮的看了她一眼。
李長安的目光盯著床上昏睡的男人,隻就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她此刻無比後悔讓大黃回了妖界,若大黃在,隻需取大黃的血,喂給上官炎喝下,上官炎也不會著了吳太後母子的道,再次中毒。
“不一定,看情況吧!”高翔道,“我急著回去配藥,先走一步。”
“嗯!”李長安點頭,說話間目光卻是一直沒有離開上官炎的臉,“我叫人送你出去,有什麼事你找張虎就好!”
高翔神色複雜的又看了他一眼,方才轉身離開。
當天下午吳太後就又叫人過來問了一次,被李長安給擋了回去。
行雲看在眼裏就跟著隱隱著急道:“娘娘,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太後娘娘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皇上若再還是不醒,她那裏勢必又要懷疑的。”
“張虎麼?”李長安道,坐在北宮的床邊未動。
床上那男子的睡顏依舊俊美無匹,那麼沉靜安寧的模樣,與他以往展現在她麵前的每一麵都不盡相同。
“去了禦林軍的值班房。”行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