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深處的悸動(1 / 3)

花想容臉色驟變,手中的白綢陡然緊了幾分。

聞言,姬風亦扯著環在脖頸的白綢,麵色卻是露出幾分猙獰:“花想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那濃烈的內力從他身上迸發出來,身上的紅衣無風而起。

“撕拉——”

白綢應聲而碎,他踏著紅綢,手中的掌風朝著花想容呼嘯而來,哪裏還有方才那畏畏縮縮的模樣。

聶仙眼睜睜地看著花想容逐漸落了下風,瞧了一眼手掌中又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方才包紮的白紗,心下一狠,又是幾針拈在了手中。

“嗖嗖嗖——”

好不容易將花想容逼至牆角的姬風亦感受到身後的勁風,心下一緊,忙轉身拂袖擋去。

可卻不似方才的拂袖而落,幾枚銀針逆著他的勁風,穿透衣袖,往他胸前而去。

“噗——”

姬風亦不可置信地看著銀針沒入胸口,一口黑血便在半空中噴灑而出,宛如一朵盛開的黑蓮花。

“嘭——”

隨著姬風亦頹然落地,唇上迅速被黑色彌漫,眼裏有幾分不甘和遺憾。

花想容翩然落地,火紅的嫁衣竟是隨之而落。

精美的嫁衣鋪了滿地,金色的刺繡在陽光下燦燦生輝。

而花想容隻著了盛夏的內襯,潔白如雪,一步步地踏著嫁衣而來,行至姬風亦跟前站定。

“世間傳言,自東方一族覆滅後,唯有一人會使七絕針,那便是早就隱居的東方顏,本殿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聶仙不過是狐假虎威。”

半跪在地的姬風亦喘著粗氣,他甚至能感受到五髒六腑被那毒針遊走了一遍,那種灼燒的感覺,讓他渾身都冒著汗。

花想容聽著他的話,俯視著眼前身著紅衣的男人,冷然的麵容更是多了幾層霜:“說,你到底混進瓊樓有何目的!”

不帶任何情緒,唯有作為殺手的肅殺之氣。

聶仙暗自感歎了花想容的決絕與聰慧,望著自己還在往外滲血的手,猛的一驚。

“滴答——”

一滴血液落下,與濕冷的石板融為一體,血香味開始擴散開來。

聶仙的血帶著一股藥香,很是容易辨別,習武之人六覺敏銳,自是比旁人更甚幾分。

加之聶仙的鮮血對姬風冥體內的狂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頓時體內的狂性亂竄,便分了神,被瓊樓一掌打下半空。

紅色的綢緞隨著姬風冥的下落而斷裂,火紅的灰塵在陽光下肆意飛揚。

“嘭——”

宛若重物落地的聲音,後背著地的姬風冥嘴臉也被震出了鮮血,痛楚讓他的眉頭緊緊蹙起,竟是一聲都沒有吭。

眼見著姬風冥要掙紮著起身,聶仙還未行至身旁,瓊樓的黑影便已掠到了他身前,蒼白的手形成爪狀,向姬風冥的脖頸抓去。

姬風冥眼中的紅光若影若現,看的聶仙有些膽顫心驚,不由得驚呼出聲:“師傅,不要!”

隨著瓊樓愣了一瞬,姬風冥唇角一勾,帶著血腥味的笑容,勾人心魄。

“聶仙,離開這裏。”

隨著他嗜血的聲音落下,竟然是任由那血色彌漫了雙眼,手中的勁風陡然強盛了幾分。

“嘭——”

巨大的內力震得瓊樓也後退了幾分,身上的黑衣被姬風冥的內勁震得獵獵作響。

聶仙盯著任由狂性大發的姬風冥,竟是覺得心下一疼,盯著手中的鮮血,終是跑到了花想容的身邊。

“花姐姐!快走!”

花想容一手扶著已經昏厥的姬風亦,眼神還有些恍惚:“怎麼了?”

見花想容的模樣,聶仙又有幾分不忍,盯著那毒素已經從胸口蔓延至脖頸的姬風亦,終究是歎了口氣:“你想救他嗎?”

所有的恨,不過是因為愛的太深,信的太深,所以才會傷的徹底,變成了恨。

“……”

花想容張了張唇,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好似那顆心早已埋葬在了愛恨之中,死氣沉沉。

“有一個人也許可以救他,可若是再耽擱下去,可能就沒機會了。”

聞言,花想容的眼神陡然亮了幾分,她知道聶仙說的是誰。

隨即,她將那已經毫無知覺的姬風亦背起,踏著石壁往外飛去。

整個千機大陸,如此卓絕的輕功,寥寥無幾,何況她還背著個人。

手中暗暗運勁,藕色的袖口拂過,血珠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往姬風亦的口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