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除去司徒青堯。他現在是北楚最大的勁敵,他不但手握西秦大全還掌管地宮事務,倒時一旦他將地宮與西秦聯合,那局勢也會發生翻天的逆轉!
方才他逃亡的路線本是一處斷崖。因而,他也並未留心,卻不想自己竟因一時大意而讓他給逃了,錯過了如此時機,他日若要抽力對付他怕是很難!
前方忽而傳來一陣廝殺,
竟是蘭影宮與地宮的援軍趕到了!
絕影冷眼睨著前方,對於這區區數千的援軍倒未放在眼裏,“主子,要不要……”
“撤軍”宗政修潔一揮手沉聲道。
絕影大驚:“主子!”
宗政修潔望著場中奮力廝殺的黑衣身影,沉聲道:“如今司徒青堯已經脫逃。再戰下去也無甚必要。而當務之急便是保存實力攻下西秦。決不能給他機會將地宮同西秦聯合!”
宗政修潔一聲令下,北楚軍立時收手再不戀戰,訓練有素的軍隊片刻之內便已撤離。飛揚的馬蹄帶起了一片雪泥。
萬俟軒不敢置信地望著楚軍離去的身影,視線凝在那抹白衣身影上久久未能移開……
…………
東方晗雪醒來的時候,是被臉頰上溫冷的氣息帶來若有若無如羽毛一般的瘙癢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落入眼裏的就是一張放大的精致無暇的容顏。◎思◎兔◎在◎線◎閱◎讀◎
範薑正安靜地閉著眼,一絲黑發掠過他的雪白麵容落在她的肩上,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張雌雄莫辨,超越性別的瑰麗麵容,縱然與他共同生活了這麽久,還是忍不住怔然。
剛一起身,卻發現他的手竟搭在了她的腰上。
她小心翼翼地移開他的手,並不想將他驚醒。
“這麼快就醒了?”那人閉著眼,卻仿佛對世間一切都看在眼底一般。“怎麼不多睡會?”
東方晗雪掀開錦被直起身子:“方才不知怎地便睡著了,我還有許多事未做,如今還拖不得。”
範薑溪流悠悠地道:“你可是擔心萬俟?”
東方晗雪一頓,“難道有消息傳來了?他怎麼樣,有沒有脫險?”
“方才見你睡了,我便將消息扣下了。宗政修潔現在已經撤軍了,他現在沒事,正往回趕。”
頓了頓,他道:“這下……你是不是能躺下歇會了?”範薑溪流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極深的純黑色瞳子,沒有一絲光芒,看久了仿佛連魂魄都會被徹底吸入,讓人溺斃其中……
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輕歎:“西秦這兩日不太平,而我也有數日未見到我的小雪兒了。”摸了摸她的臉,較之從前又清減了不少,眸內劃過一絲心疼,“不然去北楚的事便交給我罷。”
東方晗雪搖頭,靜靜地看著他道:“如今宗政寧宣去了北楚,而地宮的人也早等在那接應,交接的地點司徒青堯隻告訴了我一人,所以此次我也不得不去。”
範薑溪流睨著東方晗雪雖然柔婉的麵容,但此刻眼底的堅持卻不由人拒絕,有些無奈似的輕歎,挑起她的下巴,細細地端詳起她的麵孔:“真不放心你自己一人去北楚,若不是因為蘭影宮的事物要處理,我真想陪你同行。”
“範薑你便放心吧,小雪雪那兒我自會替你照料。”
聞言,範薑溪流剛冷下來的心緒,一下子又被激出了點火氣來,看著不知何時溜進屋子斜靠在床邊的紅衣人,恨不能將他唇角的那絲笑意一點點撕碎,
他輕哼一聲,麵色不善:“你怎麼進來了,難道赫連不知什麼叫做非禮勿視麼?”
赫連輕歌眨眨眼,作勢環視了周圍一圈:“這裏並無什麼不妥,有什麼不能看的麼?”
話音剛落,赫連輕歌就忽然感覺周遭徒生寒意,而範薑溪流看著他的目光裏瞬間仿佛閃過一絲陰森濃鬱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那種寒意讓赫連輕歌都隻覺得肌膚都被刺痛了,僵了僵,隨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隨後又兀自鎮定地撇了撇嘴。
範薑溪流垂下眼,片刻之後,那些寒意皆消散了許多。他才一手支撐著臉頰,一手拿手指慢悠悠地攬過東方晗雪的肩頭,將她禁錮在懷中:“以後不得準許,你不得靠近小雪兒半步!”
赫連輕歌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又不是這蘭影宮的使喚小廝,如何行為何要受你的製約?”
範薑溪流拾起東方晗雪的一縷碎發繞在手裏把玩,漫不經心道:“你一個吃閑飯的,自是連使喚小廝都比不上。”
這一點可戳到了赫連輕歌的痛楚,他怒極,隨後不知怎地竟笑了出來:“難得範薑你記得這般清楚,不過那都是先前的事兒了,從今日起,我也算是蘭影宮的宗主之一,也不是你口中說的吃閑飯的了!”
一拂衣袖。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俊美的輪廓顯現在陽光下。而原本黯沉的眸子在這一刻顯得異常明亮,深邃逼人。他定定地看了東方晗雪一眼,臉上多了一絲張揚。唇角也綻出一絲挑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