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他平和的聲音中帶著暖意。“難得看到你如此盡興,這樣縱情的東方晗雪如高懸的豔陽。我又怎麼會冷?”
“你的傷……”她略一扶額,這才想起他剛受了傷,“方才剛擺脫地宮人的圍追堵截,我一時欣喜卻一時大意了,你身上還有傷,怎還能如此動作?”
“我還不至於那麼嬌氣。”他失笑。
她抱著臂望他。“這可由不得你了。”她環顧四周,揚起聲音,“萬俟。那邊好像有個破屋子,我們去避避雪,順便替你包紮一下。”
說著抬手架起他的胳膊,另一手穿過他的腰,“接下來你不要妄動內力,靠我即可。”運足內力,支起他的身子,轉瞬便朝著木屋而去。
他並未多說,隻安安靜靜地任她動作,冷風乍起,她黑亮的長發拂在麵上,清涼的薄荷香氣,很少見,卻令人心神一淨。
到了屋前,東方晗雪打量了半晌,破屋茅草,在大風中不時飛舞起草屑,支撐著的柱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苟延殘喘聲,東方晗雪扶著萬俟軒,邁步向屋內走去。
看樣子,這個破屋子應該廢棄了很久無人照看,或許是山上獵戶臨時避雪而建的落腳草屋。
帶著捆柴火進了屋,東方晗雪又尋了兩塊石頭生了火,頓時,潮濕的柴火在地上燃起一團團嗆人的煙霧,瞥了眼萬俟軒被血水染透的衣服,湊到他麵前,“要我幫忙脫嗎?”說著又撥弄了下火堆,讓火燃得更旺些,
“不必了。”他二話沒說地脫了衣服,昨晚他二人也差不多赤誠相見了,如今到也不必再顧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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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命真大,若是這刀刃再下移一寸,你也定然活不了。”東方晗雪一邊為萬俟軒傷口上藥,一邊輕聲道。
聽言他抬眸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他的心髒是偏的,就這一偏,卻恰巧久了他的命,“看來我今日的運氣的確挺好。”
“但也不是每一次的運氣都如今日這般好,你又不是肉盾,幹嘛每次都要往上衝。”東方晗雪見他背後上那猙獰的傷口,又蹙了蹙眉,“若有下次,你隻管顧好你自己就成。我已經欠你太多了,不想再欠你什麼了。”
他忽而執起了她的手,她隨之一頓,萬俟軒的唇邊卻慢慢拉開一絲笑容,“你若是覺得欠了我,不如給我些補償。”
東方晗雪僵了僵,凝望著那雙清幽的雙瞳,“你想要什麼補償?”
他沒說話,隻是摟上東方晗雪的肩頭,讓她靠進他的懷抱,清香的氣息環繞上他,沉悶的心有了幾分快樂。
“我不是個貪心的人,想要的不多,隻一個東方晗雪足矣。”輕輕擁著東方晗雪在懷中,輕撫著她的臉。在他選擇了與她在一起的那一刻,便做好了與她共患難的打算,因而不論前途為何,隻要有她,他就不畏。
“真傻!”東方晗雪嗤笑一聲,將臉埋入了他胸膛中,將眼角的溼潤漸漸隱去。
他撫摸著她的發,眼神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或許吧。”不然他又怎會選擇卷入這鬥爭的漩渦,又怎能一次次以身犯險卻義無反顧?又怎麼會認定一人後便再也放不了手了呢。
在他的懷抱裏抬起頭,東方晗雪親上他的臉頰,感受著唇下的溫涼肌膚,一寸寸的摩挲著。
有了牽絆的人,便有了顧忌,也有了弱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便是她的死穴。不然一個人又怎會為了另一個人而一再犯險?
在經曆了一無所有之後,萬俟軒的介入帶給她的意義確實不一樣,若說宗政修潔帶給她的是烈焰勃發的情和痛,那萬俟軒就是點點滴滴流入的清泉,曾經的痛徹心扉被他摟抱著,讓自己明白東方晗雪真的不是一個人存在的活著。
他的唇,暖暖的覆上她的額頭,“晗雪,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心很軟?”
有嗎?她雖然算不上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還是有的,被人說心軟,還是第一次。
他的手臂,環抱著她,在她麵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愛憐的痕跡,“或許別人都認為你變了,但是我知道你還是一如原來般純粹,未曾改變半分。”
放鬆自己躺在他的懷抱中,“變或沒變又有何區別?”閉上眼,她低語著,“不論我成了什麼樣子,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給萬俟軒上過藥後,她此時肚子也餓的咕咕響,抬頭見外麵的雪停了,東方晗雪便尋思去外麵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果腹的東西。而她在出去時本沒有抱任何希望,誰知回來後竟獵到了一隻野兔和兩條魚。
“本以為今天會餓肚子,看來此次收獲不小。”萬俟軒一邊往火堆裏添枯枝,一邊笑吟吟道,“魚和兔子拿來,我來弄。”
東方晗雪提著兔子走過去,“你這個傷員就先歇著吧,本宮今日便做一頓大餐來給你嚐嚐!”一邊說著便開始收拾起來。
萬俟軒朗聲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