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笑了,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狀,“嗯,以後我定當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再受傷,這樣才能守護好我想守護的東西!”
“嗯,這就對了。”她點頭,會心一笑。
芳華側頭,看著燭光下細細動作的少女。
淡淡的燭光在她身上籠了一層薄薄的光暈,換下白日的男裝,此時的她穿上了件水綠色的長衫,使得她的側臉看起來愈發的嫻靜溫婉,甚至能看見燭火下細膩的肌膚上反現的柔光,但此刻卻多了幾分堅毅的味道。
拔開瓷瓶的蓋子,便有淡淡的清香入鼻。洗淨的手蘸了乳白色藥膏,輕輕地塗在猙獰的傷口上。
芳華靜靜地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眸子裏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南宮今日去了哪裏?”她側過頭,斜睨著身邊的少年。
“今日有廟會,公子想必也是想湊湊熱鬧。”
12【小鹿斑比】1
“他一個大男人逛什麼廟會?”東方晗雪嘴角一撇,有些不滿“可是陪什麼人去的?”
芳華點點頭,“同行的還有二公主。”
深深地蹙了眉,怎麼什麼事都會和她扯上關係,
“她們都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
“隻是在長安街上逛了逛,不過聽說在途中遇刺了,南宮公子為保護二公主受了點皮外傷,公主隻是受了點驚嚇。”
東方晗雪想起了那輛飛揚跋扈的馬車,笑了笑,她能說這是善惡終有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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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幾瓶上好的金瘡藥送去,另外再請禦醫過來看看。”
東方晗雪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太陽穴,眼皮也漸漸沉重下去,這一天的折騰下來還真是有些乏了。
芳華看見她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公主可要就寢了?”
點了點頭,任由芳華服侍著躺下了。
靜靜看著床上少女嫻靜的睡顏,芳華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塞得慢慢的。
他輕手輕腳地吹熄了燭火,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夜已深沉,華燈初上
窗外的夜風一分一毫都沒有吹進,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棱鋪了一地,床上的人呼吸均勻,早已熟睡,絲柔的錦被更襯得那張小臉愈加的白皙無暇。
隱藏在暗處的人,終於現了身,在床頭呆了半晌,目光繾綣地流連在床頭之人的臉上。
卸去了所有的防備,再也不用顧及其他,他目光柔和地凝望著她,貪婪地流連不去。
望著昔日熟悉的容顏,終抵不過心中的誘惑,他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指,有些猶豫,有些顫唞的,極緩慢的湊到了少女的身前,每靠近一寸,他的臉便慘白一分,在手指要觸上少女臉頰的時候,他卻一下彈開,
在空中滯留了一會,終於鼓足了全身的力氣,一寸寸地將微曲的手指緩緩的靠了過去,輕觸了一下後又逃也似的離開,見少女仍睡得很熟,仿佛鬆了一口氣,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再次俯了下去。
“你認為你還配碰她麼?”
冷冷的譏諷令他閃電般的縮了手,周身頓時散發出駭人的殺氣,不悅地蹙了眉,斜睨向一旁噙著冷笑的紫衣人。
“放心,這屋子點了安神香她一時半刻醒不過來。”紫衣人似乎受了傷,輕咳了兩聲,麵上的譏諷愈加明顯,“想不到如此高高在上的質子殿下,竟也會有如此卑微的一麵!”
“今日陪二公主玩的可好?”宗政修潔冷冷地將他望著,麵上的寒意更甚,“我竟不知你為了吸引她的注意,還能自導自演出這麼一出戲來。”
“但你也別忘了,我可沒你那麼髒!”南宮臉上充滿了怨毒,目光掠過床上的少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別忘了是誰把她害成這幅摸樣。”
被戳中痛處,宗政修潔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下,疼得厲害。
十指驟然握緊,恨恨地扣著手心裏的肉,硬生生的別過頭,竟再不敢看東方晗雪一眼。
看著他痛苦萬分的模樣,南宮嘴角噙上一抹冷笑,甚是滿意。
“知道我為什麼會陪著東方弈瑤麼?”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每走近一步臉上的笑意便濃上一分,那緩慢的步子像是要把人逼瘋“因為她說我的背影想你。”
終於停在宗政修潔的身側,他緩緩俯下`身,含笑的俯在他的耳側低聲的說了一句話。
他聽完後臉色煞白,連辯白的力氣也無,終歸是心裏的傷,被人再次翻出來後竟連自己都無法接受,臉上的表情漸冷,到最後再也維持不下去,
看著拂袖而去的人影,南宮唇角一勾,低低的笑出聲來。
癡癡地望著府裏點著的宮燈良久,宗政修潔才緩過神來,隻是一顆心卻愈發的冷了。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修剪整齊的指甲在月色下閃著珠玉的光澤,像是世間最完美的傑作。
可他的心卻一寸一寸的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