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屏氣……”蕭曉開口，同時以眼神示意已經將雙手置於腹頂的小護士開始用力。
“啊——”這是從季洛玨開始生產以來，我從她嘴裏聽到的第一聲痛呼。她放在我腕間的手已經不僅僅是抓著，而是指尖用力開始往肉裏掐，我疼得渾身一激靈，視線卻絲毫沒敢從她身上移開。
“洛玨……洛玨……”我想說些什麼安慰或者鼓勵的話，可到了嘴邊，卻隻剩了一聲連著一聲呼叫她的名字，甚至聲音都因為害怕而輕輕發著顫。
季洛玨纖細的上身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高高彈起，腹間猛然炸裂開的劇痛讓她眼神中恢複了幾分清明，可隨後就被鋪天蓋地的痛苦淹沒，她微微張著嘴，臉上有些茫然地看向正將她高聳的腹部一點點往下壓的小護士，囈語般喃喃道：“不要，好疼……快停下來……”
我鼻頭發酸，眼角微紅，心裏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迫切地意識到母愛的偉大和不易，同時從內心最深處湧上來一種強烈的渴望，迫切地想去代替她承受這非人的磨難。
絕望和無力，是目前所唯一能體會到的，因為麵對在痛苦中沉浮的季洛玨，除了一遍遍語帶泣音喊著她的名字外……我，什麼都做不了。
“洛玨，用力！”
蕭曉已經直起身，雙手一左一右搭在季洛玨兩條潔白的大腿上，她手上用力，盡最大可能讓雙腿之間開的更大，同時嘴上一刻不停地指揮：“吸氣，用力……”
小護士的手一刻不停在季洛玨渾圓的腹頂按壓，配合著宮縮的節奏上上下下。季洛玨瞪大雙眼，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滑落，她下意思伸手想將身前正加劇她痛苦的人揮開，手腕卻在第一時間被旁邊的人緊緊抓住了。
“洛玨，用力，你可以的。”蕭曉臉上的神色終於現出了一絲焦急。
季洛玨痛苦難耐，搖著頭奮力扭動身體，像是岸邊瀕死的魚兒正在苦苦掙紮。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啊——不要——住手……”
她意識已經開始有些迷亂，鬆開原本抓著我的手，勉強支起上半身想再次移開正在她腹間施加酷刑的手。
“程珥，按住她……洛玨，用力，相信我，很快就好了……”
我手忙腳亂將她的手抓過來抱在懷裏，扭頭卻見季洛玨滿是痛苦的眼中淚水已經盈眶。心頭再次遭遇重擊，我難受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啊——”反抗無門之下，季洛玨隻剩了頹然地痛呼，我不忍直視，扭頭甚至想請求蕭曉就此停手。
蕭曉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揮退小護士後，自己走到了季洛玨身前。
“洛玨，你忍耐一下……如果，如果你現在不能配合發力的話，再耗下去寶寶就會有窒息的危險。”
取締了腹間磨人的劇痛，季洛玨迷霧般的眼神中總算再次找回了一絲清明，當聽蕭曉提到寶寶有危險時，更即可迸發出了幾縷堅毅的光。
這樣的話比世間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季洛玨咬緊牙關低低地喘熄，片刻後緩緩扭頭看著蕭曉：“好……我可以……”
蕭曉麵上一喜，雙手五指張開一左一右放置在她渾圓的腹部，邊在柔軟的肚皮上安撫摩挲邊低聲吩咐：“一會兒宮縮來的時候，就屏氣跟著我的手一起用力。”
季洛玨點點頭，布滿疲態的臉上難掩緊張，微微抬起頭緊緊盯著蕭曉雙手。
碩大的腹部再次變得堅硬，蕭曉麵色一凜，同時手上發力慢慢將渾圓的腹部向下壓。
“啊——”縱然這次已經有了些許心理準備，磨人的痛楚卻絲毫沒能減輕一點，季洛玨緊閉雙眼咬緊牙關，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好，很好，就是這樣……用力……”
蕭曉嘴上一刻不停地指揮著，直到宮縮停止，她手上才收了力度，而是改為輕柔地在腹頂打著圈按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經過剛才一番折騰，眼前渾圓的肚子像是慢慢下移了些，腹頂變小，腹底卻比剛才更大，許是因為受此影響，季洛玨白皙的雙腿不自覺往兩側張得更開了些。
蕭曉低頭看著季洛玨的眼睛，繼續激勵：“孩子已經明顯下降了不少，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季洛玨輕輕點頭，同時雙手握緊兩側圍欄，做好了再次“備戰”的準備。
“啊——”耳邊又是撕心裂肺的呼喊，伴隨著蕭曉堅定下壓的雙手，腹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下移了些，產床上的人上身騰起，汗濕的雙手奮力攥緊圍欄，脖頸抻直像是要就此崩斷，看得旁邊的我膽戰心驚。
“對，這是這樣……”蕭曉收了雙手，以眼神詢問剛才埋在季洛玨跨間查看情況的小護士：“怎麼樣？”
“已經隱約能看見胎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