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一聽四皇子走了,也忙跟著站起來告辭而去,林揚風和蔣鴻等人忙送他到府門外,五皇子出到二門外,四皇子早已經出大門上馬走遠了。
四皇子打馬直奔出兩條街,這才勒住馬頭,叫過小廝低低吩咐道:“去打聽打聽,李家五娘子有什麼事沒有,小心著,不可漏了半分風聲!”四皇子最後一句話聲色俱厲,小廝連連答應,撥轉馬頭,往勇國公府方向奔去。
送走兩位皇子,餘下的人沒過多大會兒也都散了,林揚風送走眾人,輕鬆的伸展胳膊轉=左右轉著頭,長長舒了口氣,今天這場文會真是太圓滿了!林揚風打聽著蔣郡王妃這邊也空閑了,背著手,誌得意滿的往正院尋阿娘彙報今天的大事小情。
蔣郡王妃聽林揚風繪聲繪色說了他如何及時發現了四皇子落脫的玉佩,那玉佩如何色近明黃、雕著盤龍,如何如何的要緊,蔣郡王妃直怔怔的看著林揚風,聽著他興奮不已的巴巴巴巴,那口氣好容易透過來,突然打斷林揚風的話問道:“四爺一直坐在離你七八步的地方?一直和鴻哥兒他們說話?就沒動過?”
“是啊!聽五爺說,那玉佩……”
“那玉佩就在地上明晃晃的放著,你一眼就看到了?”
“是啊!特別清楚,那明黃色在綠草上,多顯……”
“你把玉佩還給四爺,四爺是什麼神情?”
“當然是高興了,還能有什麼神情?不過四爺好象驚訝的很,那肯定的,他肯定壓根沒想到玉佩會丟了,那麼要緊的東西沒了,肯定嚇一跳,見我揀了玉佩送回去,肯定是又驚又喜,要是我,那麼貴重的玉佩丟了,肯定得嚇壞了。”林揚風仍舊沒覺得什麼不對,蔣郡王妃又是生氣又是失望又是無奈的看著兒子,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樣貴重的物件兒,怎麼會丟了?四爺身邊時時有人隨侍左右,他身上哪件東西不得被人時刻留心盯著,真丟了這東西,那些內侍、小廝就別想活了!這不是丟的,必定是他送出去的,這樣的東西能送給誰?隻能是那妮子,她果然厲害,不過幾麵,竟能讓四爺送出了這樣的物件兒,可這玉佩又是誰扔到大郎身邊的?蔣郡王妃怔了怔神,突然機靈靈打了個寒噤,還能有誰?那玉佩在她手裏,要扔也隻能是她扔出去,把這玉佩扔到大郎身邊,她想幹什麼?難不成那妮子知道了?還是猜出什麼了?這事也是為了她好!可她……許還不懂這些事……
蔣郡王妃緊張的渾身發硬,那玉佩不是平常人能用的,四爺既送出了那塊玉佩,看樣子是要誠心求娶了,這事順當的詭異……不管怎麼說,那妮子往後絕得罪不得,可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偏偏把這玉佩扔到大郎旁邊?她要幹什麼?難不成……蔣郡王妃隻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那妮子這是衝自己示警?不會,肯定不會這樣,這對她又不是壞事,可這玉佩怎麼偏偏要扔到大郎身邊?大郎是個沒心眼的老實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那妮子自小與眾不同,若是……蔣郡王妃心亂如麻,突然生出無數懊悔之意,今天實在不該安排這一場事,都到這份上了,再做什麼事豈不是多餘?可若不是這場多餘的事,誰能知道四爺這心思竟深到這份上了?!
“阿娘?”林揚風見蔣郡王妃臉色變幻不定,兩眼直直的看著窗外,心裏竟生出幾分恐懼來,忍不住叫了一聲,蔣郡王妃恍過神來,擺了擺手道:“我沒事,沒事,你回去歇下吧。”林揚風遲遲疑疑的站起來,蔣郡王妃哪還有心思和他多說,揮手示意他趕緊回去,林揚風告退出來,蔣郡王妃忙叫了白嬤嬤進去,將翠薇居的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問了一遍,呆了好半晌,突然重重歎了口氣道:“今天這事,唉,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很,總覺得要生出什麼大事來。”
“王妃別想太多,您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替五娘子打算,又不是害了她,再說,”白嬤嬤頓了頓,看著蔣郡王妃笑道:“那姐兒是個聰明人,這往後真嫁進皇家,她能靠誰去?勇國公府滿府歪瓜裂棗,哪有一個能站的出來的?往後還不得靠著咱們府上?您看看,大爺和二爺如今多得四爺看重,往後這都是助力,那宮裏,就是再得寵,沒有外頭的助力也站不住腳,咱們府上好了,她自然好,咱們府上不好,她能得什麼好?”
蔣郡王妃麵色微濟,好半晌,才緩緩歎了口氣道:“話是這麼說,”下麵的話她又頓了回去,這話她實在不願意往外說,大郎和二郎能得四爺看重,十有八九也是因為那妮子,大郎實在是太老實了……
蔣鴻和徐思海、冷明鬆三人辭了林揚風出來,徐思海拉過蔣鴻低聲道:“那玉佩的事,你留意到四爺的神情沒有?好象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