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護身(3 / 3)

鍾原拍她的頭說:“你怎麼這麼色呢?我睡外麵沙發,你睡裏麵,你別想那麼多了,我怕你一個人出危險。”

蘇怡還是決絕地搖頭,她倒不是真怕鍾原會怎麼樣,隻是,她是一個不喜歡服輸的人,就算是真的撞到了鬼,也想知道為什麼會撞到,而不是去逃避,再說了,她一直都抱著自己是因為太累而產生幻覺的念頭,不想這麼快就被打倒。

鍾原沒有辦法,隻好再三叮囑,把蘇怡送到家門口就回去了。

蘇怡進了小屋,雖然一切如舊,卻感覺到一種特別陰冷的氣氛,她打了一個冷戰,先去陽台上關窗戶,一邊關一邊想,難道是秋天要來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涼起來。

她開著燈,順手脫下衣服,剛好摸到了那個明朗送的護身符,她不是很信這個玩意兒,但是,有它在心裏也總是一種安慰。

她要去洗澡了,不想把這看起來像是布做的護身符給打濕,正好她人在窗邊,看著那盆漂亮的曇花正打著花苞,就順手把護身符掛在了上麵。恍惚間,似乎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像是誰被捅了一刀一樣,她再細細一聽,那聲音又沒有了,她懷疑是自己太累了幻聽了,就轉身去浴室裏衝涼了。

她在轉身之時,那一盆曇花像是被火燒到一樣,葉子到花朵都開始顫抖,花朵像是承受不了護身符的重壓,馬上就要枯掉了。

另一邊,在七婆那陰暗的小房子裏,坐在香爐旁嘴裏念著什麼的老太婆忽然手一抖,隻聽到耳邊傳來輕微的一聲響,心中一痛,暗道一聲不好,抬頭一看,隻見牆上掛著的那個女子的照片鏡麵居然無端地裂開,而且照片裏的女子的表情顯得痛苦不堪。

七婆立馬站起來,在桌子上撒一把米,雙手按在米上,嘴裏叫道:“式兒,式兒,你怎麼了?”

隻見不一會兒,七婆一聲大叫,把手從米上撤下,上麵已經燙出紅星點點。

七婆忙用瓶裏的水去澆那些米,她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一邊澆一邊說:“怎麼會有如此純陽至剛的東西在你身上,不行,快想辦法,如果再不想辦法,你會魂飛魄散的。”

蘇怡快樂地洗著澡,水聲嘩嘩地傳來,而在水聲中那曇花卻像燒著了一樣,慢慢地枯萎下來,花骨朵像是要掙紮出什麼東西來,在裏麵不停地撞動,卻無法逃脫,隻見那潔白的花朵上慢慢地沁出了鮮血,像是有人在垂死掙紮,而裏麵傳來的尖叫聲卻是越來越悲烈,隻是不用心聽是聽不到的。

七婆滿頭大汗,想不出任何辦法,隻能看著自己養的花鬼式兒一點點地被那純陽的佛符給燒死。

正在這時,蘇怡出了浴室,忽然聽到樓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直奔自己的房間裏,可是到了門口又停下了。

蘇怡心裏一陣緊張,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門外,她想過去看看,心裏又害怕。

那腳步聲停止半天後,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她啞著嗓子走到門邊,輕輕地問:“誰?誰在門外?”

“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蘇怡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她一把拉開門對著門外的人罵道:“大半夜的,你這樣來又不打招呼,就不怕嚇死我?”

“我放心不下你,而且睡不好,總是聽到你房間有人慘叫,就跑來看一看。”原來是鍾原,他回去以後也是準備睡了,可是,躺在床上卻總是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耳邊慘叫,像是求救,又像是絕望的呼喊,他坐起來,靜靜地聽了一下,跟著聲音走,卻走到了蘇怡的門口,他猶豫了很久才敲門,還是招到了蘇怡的臭罵。

蘇怡被嚇得半死,但聽到鍾原是關心自己,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請他進來喝了一杯熱飲。鍾原的目光卻一下子被曇花給吸引住了,好好的一盆花,怎麼落到蘇怡手裏才一天,就枯成這個樣子。

鍾原看著花,蘇怡也轉頭去看,嚇了一跳:“剛剛我洗澡前,這花還好好的,怎麼會一轉眼就要死了。”

蘇怡好奇地走過去,眼前一花,像是看到那花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定睛一看,卻又什麼也沒有。

鍾原打量著花,心疼得說不出話,他似乎對這盆花有著格外的好感,眼看著花就要死了,他更是不忍心。

他說:“定是你忘記關窗,放在太陽下曬得過猛了,我去給它澆澆水。”

說著他抱起了花,一眼看到了護身符還掛在葉子上,就順手拿下來遞給了蘇怡。

“這護身符還是時時帶在身上好,不要到處亂放,不然會弄丟的。”鍾原責怪道。

“對不起啊!我真不是養花的料,我看你還是把花先抱回去,好好地澆灌一下,養活它就好了。”蘇怡看出了鍾原對那盆花的熱愛,君子不奪人所愛,而且剛剛那花上有血的幻覺也讓她很不舒服,於是她主動提出要把曇花送回給鍾原。

果然鍾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花看起來要死了,但如果細心地嗬護應該還是有救的,畢竟才一天時間,不會真的死去,鍾原對這盆花有信心。

那夜,鍾原又抱著曇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他把花澆上水,放在床頭,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才肯入睡,他的心被花所係,卻不知道危險又回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