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活著嗎?剛剛那麼真實的一切都是做夢嗎?她扭頭一看,根本沒有什麼長發女子。就在她喘息間,隻見那個服務員遞過來一個瓶子,是白色瓶的飄柔,她拿著白色瓶的洗發水對自己說:“小姐,你要用這種洗發水嗎?”
平安一躍而起,飛快地跑到那個剛剛坐著長發女子的位置上,看了一下椅子,上麵果然有一把朱紅的木梳,正是長發女子拿的那把,她伸出手去輕輕一拉那個櫃門,鎖是壞掉的,櫃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櫃裏什麼也沒有,黑洞洞的,平安再也忍不住了,再次尖叫一聲,拿起包飛快地繞過那個發呆的服務員衝出理發店,沒想到卻一頭撞到了一個肉肉的身子,平安兩眼一黑,提起包就一通亂甩。
隻聽到一個人叫道:“施主,貧僧也會痛的,我的肉身還沒有超脫,天啊!痛!”
她抬起頭,看到一雙明亮的帶著笑意的眼睛,捉弄似的望著她,就是在這樣平靜之下,卻有一種直入心田的溫暖,為什麼會這樣的溫暖?難道是因為自己感覺到了這個和尚的關心?
平安在大驚之後,望著這個和尚,就感覺心裏一陣安定,像是在暴風雨之後的海麵,找到了一塊陸地,她的心異樣地顫抖了一下,又提醒自己道:“不要看他長得帥,就對人家另眼相看,他不過是個和尚。”想到這裏,平安居然會耳根一紅,忙從明朗的懷裏掙脫,看了看周圍,除他之外,周圍還有三雙關注的眼睛:蘇怡、鍾原和那個警察都在身邊,而挨自己打的正是她早晨看到的那個和尚。
她的頭皮還是麻的,腿還是軟的,看到這幾位跟見了親娘似的,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然後伸出手去,嘴裏不住地說:“快拉我跑,我不要在這店裏,裏麵好多死人的頭皮,太可怕了。”
張偉軍進去盤查了,蘇怡和鍾原把她扶到不遠外樹下的一個木椅子上,讓她喘口氣。看來她已經被嚇慘了,臉白得跟紙一樣。
和尚望著她笑,好像她很搞笑一樣,而她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叫明朗,是法號,真名不能告訴你,因為都是往事了。”
“我有問你名字嗎?”平安發現和他吵架有助於自己恢複平靜。
“你嘴裏沒有問,可是,你的心裏一定在問我。”明朗很臭屁地說。
平安來勁了:“今天雖然有太陽,可也不必在樹陰下帶墨鏡啊,你有病吧!”
“好了,施主,看來現在你已經恢複了。”
平安望著明朗氣得說不出話,哼,剛剛差點還對他有了好感,真是瞎了眼,被嚇出神經病了吧!
平安拍拍胸口,代表對明朗的不屑,明朗也扭過頭不看她,但在旁人看來,這又何嚐不是鬧別扭的一對小情侶?
張偉軍回來了,搖搖頭,表示沒有找到平安所說的死人頭皮。
平安已經緩過神來,把剛剛的噩夢給複述了一下,她表麵看起來很鎮定,但她的手卻一直在發抖。明朗看著她那副樣子,眼前又浮現出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總是喜歡把所有的痛苦一個人承擔著,鎮定、堅強,其實內心脆弱無比。
明朗搖搖頭,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自己不是已經遁入空門做了和尚嗎?那些人和事不是都已經成為一個回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