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吧剛開張,生意十分紅火,總是有大批的客人跑來感受恐怖。雖然這裏沒有逼真的吸血鬼道具,但蘇怡憑借著聰明的頭腦和出奇的點子,還是讓所有人一致認為這裏是最恐怖的酒吧。
這一天是恐怖論壇的網友的周末大聚會,大家聚集在鬼吧裏和蘇怡對坐著,一起聊著鬼這個話題。蘇怡很喜歡這個時刻,覺得生活在這一刻變得非常充實。
大家說著一些聽來的奇聞怪事,說來說去都是別人的經曆,後來個個都好似很為自己沒有看到過鬼而感覺到遺憾一樣。
鍾原也參與其中。在蘇怡的帶動下,他也經常上恐怖論壇,裏麵的人都是自己熟識的網友。他也不禁感歎自己也沒有見過鬼,和大家一樣遺憾。
幽暗的燈光下,鍾原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悠悠的歎息,仿佛就在耳邊,又好像是在很遠的地方。這歎息聲雖然很細微,但卻很清楚,鍾原一下子站起來回頭望去,大家都奇怪地望著他,他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忙若無其事地笑笑說:“沒事,我就是看看有沒有客人。”
“看客人還要望著衛生間?你是不是想偷看有沒有女顧客洗澡?”蘇怡打趣道。
一夥人怪笑起來。鍾原不好意思地握著酒杯,卻感覺酒杯滑滑的,原來自己已經被嚇出一手的汗了。
聚會結束後,鍾原早早要關門回家休息,卻惹來了蘇怡的不滿。
“幹嗎這麼早關門?今天生意不錯。”蘇怡恨不得酒吧二十四小時開業。
鍾原不敢說出自己剛剛聽到的歎息,隻是直覺地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不為什麼,今天不想開了。”
蘇怡見狀,隻好跟著鍾原走出酒吧。外麵的夜色還不錯,兩人就決定騎自行車回家,像從前他們上學時那樣。
鍾原用自行車把蘇怡載回家,送她進了家門,不滿地說:“貪財女,你不要太過分啊,不但要我做長工,現在還要我做司機。”
蘇怡輕盈地回過頭來:“你想怎麼樣呢?罷工嗎?造反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難道你是想讓我以身相許不成?”蘇怡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鍾原做嘔吐狀:“我隻不過是想你把自行車換成摩托車罷了,我們現在是窮,不過遲早會有錢的,難道等你的酒吧上市的時候還騎自行車不成?”
蘇怡一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她開始為酒吧上市的美好前景而感到興奮不已,已經在那開始盤算著怎麼換寶馬了。鍾原一看她那發錢癡的傻樣,歎了口氣就將自行車向另一棟居民樓騎去。
鍾原的家和蘇怡的家其實隻是隔一棟樓罷了,從小是門對門、戶對戶生活在老街,後來老街重建,就分了片小區的房子。
工作了一天,鍾原實在太累了,一回來他就倒在床上,索性連澡也不洗了,反正現在又沒有女朋友,洗給誰看啊!
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
寧靜的小區隻有路燈還在那裏努力地亮著,而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已經沉沉睡去。
半夜,鍾原忽然被一陣“吱吱”聲給吵醒,聲音是從客廳裏傳來的。鍾原心裏暗自感到奇怪,自從前兩年爸媽到大姐那裏去住了,這家裏哪還有什麼人?可是,確實有吱吱的聲音,難道會有小偷?
哼,如果是小偷那就讓他偷吧,反正這家裏一窮二白的,也沒有什麼值得偷的,有本事多翻點值錢的東西出來,順便分給哥們點。
鍾原躺在那裏懶得起來,可是那吱吱的聲音卻一直響個不停,吵得他無法睡覺,他忽然想道,不會是老鼠吧,那就不好玩了,要是咬爛幾條褲子就麻煩了,難道要光屁股去酒吧不成?
雖然困得要死,鍾原還是強忍著睜開眼,支起身子爬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地往客廳走去。
燈似乎是壞了,怎麼按開關都不亮。鍾原一邊嘀咕著“什麼破爛玩意”,一邊隻好努力把眼睛睜大。家裏的一切都顯得模模糊糊的,似乎不是熟悉的家了。他愣愣地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透過窗簾照進來的月光之中,幾件破舊的家具戚然地立在狹小的屋子裏,角落裏零亂地堆積著雜物,這屋子本來就淩亂不堪,這會兒更加看不清楚,隻是能確信,吱吱聲是從陽台上傳來的。
鍾原摸過去,順手拿一隻拖鞋,準備除四害了。他猛地把窗簾“嘩”一聲給拉開,身子卻突然僵住,頭轟的一炸,心怦怦一陣亂跳,覺得地底下有股寒氣從腳心沿著他的腿直往上躥,瞬間心髒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