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魚心裏極其壓抑。想著,齊夫人怎麼能在孩子麵前說這種話……看來齊悅兒身上總帶一股子色胚勁兒,不光是受了他大表哥的影響,他娘的教育也很有問題!!這種環境,孩子能長好麼?
再者,齊夫人當時說,留她下來是為了牽製秦夏的!如今怎麼變成了媒婆,要將她送出去了?她是一件物品麼。別說隻是在齊府工作,沒簽賣身契呢。就算簽了賣身契,也不能這麼隨便吧?
一怒之下,蘇皖魚上前不卑不亢道,“齊夫人說笑了。在下並不想和小公子發展成填房的關係,也不願意被送給皇子做禁臠。首次見麵,夫人便說我身世不清,如今我也不妨將身世抖摟開。讓在場的各位知道知道。”
齊夫人的表情很不屑,“如何?”
她垂眸笑道,“在下乃是楚國籍貫。”
這話說出去。在場的各位都不淡定了,尤其是齊老爺子,簡直是如坐針氈!!他喚來齊清問,“女夫子所說的,都是真的麼?真的是楚國籍貫的人,在咱們家住了一個多月?!!混鬧!混賬!!!”
齊夫人終於收回了自己的傲慢,咬著嘴唇不吭聲。
蘇皖魚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是最直接的保護傘,也是最凶猛的武器。齊府是不能再待了。秦楚兩國正處於戰亂,任何一個在秦國的楚人,都有幾率是間諜。
而齊家作為秦國的權貴,自然要給別人做表率。如今被抖摟出來,自家請上門教寶貝兒子的女夫子,竟然就是楚國人!!那不是自戳脊梁骨嘛。這一舉動,可以說讓齊家失了顏麵。
今日又是齊家老爺子大壽,能請到的勢力都在場了。在這些勢力麵前丟人,他齊老爺子就更下不來台!!而且還是因為要逼迫一個女子,給皇子當禁臠……說出去就更不好聽。
齊清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出去再說。蘇皖魚也不好讓齊家丟臉丟大了,因此笑著行了一禮道,“在下知道自己身份卑賤,不敢攀附皇子的高床龍枕。在齊國一月有餘,是齊老爺德高望重收留在下。今日便離去。不再叨擾了。”
齊老爺子一看有台階可下,立馬順坡趕驢!“廢話少說,趕緊走吧!”
齊夫人也最後瞪了她一樣,卻沒在眾人麵前出言嘲諷了。
齊清將蘇皖魚從尷尬的大堂裏拉出來,神色焦急地跺腳道,“蘇姐姐不在我家做女夫子,日後的生計怎麼辦?我這裏還有一些私房錢,普通人家堅持兩三年也夠了。這就給姐姐取來。”
蘇皖魚卻十分愧疚,“齊清,抱歉給你添了麻煩。”
齊清大笑,“說什麼呢。我這叫做江湖義氣!!”
她垂眸認真握住齊清的手,“今日的事,已經不是江湖義氣能解決的了。我惹怒了齊家,以後的日子勢必不好過。而你。是將我引入附中的直接幹係人。一定會被齊夫人追究責任。明裏暗裏的手段,是少不了的。”
齊清無奈的歎氣,“我是一個庶女,早就習慣了。不過是變本加厲一些,我最近也出去躲一陣兒再回來。實在不行,就和蘇姐姐一起走。反正這齊府也沒意思。”
蘇皖魚笑笑,“好。”
兩個人各自收拾了東西。然而,大表哥秦夏,竟然有時間到她一個小人物的房裏探視。一邊玩弄手裏的扇子,一邊邁入房內嬉笑,“夫子輕易就走了,以後本皇子想你怎麼辦?齊悅日後見不著神仙姐姐了,一定也會想得緊。”
她笑笑,用力給包裹係了最後一個結。
秦夏見她不搭理自己,更嬉皮笑臉起來,“女夫子不知道,富家子弟最喜歡冷冰冰的女子了麼。這樣撩撥起來才有樂趣,才有意思。不像撲倒死魚一般,隻會手腳彈噠兩下。”
她這才抬頭,無奈答,“公子所說的死魚是指我麼。”
“怎麼了?”齊清這時候推門進來,正看見她和秦夏兩兩對峙。
蘇皖魚笑著說,“齊清,你告訴你大表哥,我叫什麼。”
“名字?”齊清撓著頭笑,“蘇皖魚啊,怎麼了。大表哥你怎麼欺負蘇姐姐了。”
秦夏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可她不在意,拿上包裹就對齊清說,“再過半個時辰天就黑了。我們走吧。”心中也在想,如今的富家子弟真是不會聊天。一上來就死魚死魚的,讓她這條小魚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