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鐵盒子對他造成的影響消散過後,他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不顯得有多疲憊,但精神上估計還是受到了之前那種痛苦壓迫力的影響,坐在我身邊靜止不動了一段時間後,就開始變得困倦起來。我伸出手攬住他的頭,讓他靠在我的身上暫時睡了過去。
這次行動所有的資料和影像錄像都已經由嘉利米維爾和其他隊員傳送給了情報組,所以我除了照顧好比諾,外加將那個金屬盒子送回基地之外,也沒什麼特別需要做的事,在抵達基地之前,都一直和傑拉德一起閉目休息著。
一陣輕微的失重感過後,飛行器的發動機緩慢地停止了轉動,我睜開眼睛看向窗外,飛行器的確已經平穩地停在了基地的指定停放點上。在其他隊員起身整理裝備的時候,我輕輕拍了拍傑拉德的背,將他喚醒過來,先去看了一眼比諾的情況。飛行器一路上都飛行得相當平穩,而且比諾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受這種程度的傷,始終都保持著身體完全不動的狀態,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的任何動作牽扯到傷口,所以我給他檢查的時候,他的傷口狀態良好,沒有即將裂開的趨勢。
“你可不能在這裏出事,”我將他的繃帶重新纏上,回頭讓其他兩個隊員將他抬起來後,微笑著說,“上次研究所那邊傳來過通訊,你的小朱莉爾恢複得相當好,再過不久就能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裏,現在估計還在想著要見你這個在遠方守護著她的爸爸,所以好好養傷吧,照顧好自己。”
大概是因為聽見了女兒的消息,使比諾的精神也稍微振奮了一下,他開心地笑起來,眼神裏的幸福與欣慰不斷流轉著,“謝謝您。”
康納爾多早就等待在了飛行器外,我們走出艙門時,他先是指揮著其他醫護人員將比諾安放在了醫療車上,讓其他幾個醫療兵先去給他診治,然後才急匆匆地走到我麵前行了一禮,“歡迎回來。”
“其他人也都受了點傷,讓他們一起去醫療部吧。”我指了指其他幾個走下飛行器的隊員,對康納爾多說道,“你們基地的訊號隔離室在什麼地方?”
“嘉利米維爾隊長已經向我交待過了,”康納爾多說道,“這次的目標金屬製品應該已經和您一起被運送回來了吧?請跟我來。”
我點了點頭,和傑拉德一起將那個訊號屏蔽箱從飛行器上搬了下來,跟著康納爾多上了車。
“這次辛苦你們了。”康納爾多一邊將車啟動,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我聽尼約說你們這次的行動似乎非常驚險,真高興你們能平安回來,這次大隊長和副隊長都不在,那位麥加將軍又從首都那邊回來下達了一堆命令,沒有隊長做主,我們都很難辦。現在您回來,隊長他們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不然我們真的是進退兩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在後排做好後,給傑拉德係上安全帶,輕輕皺起眉,問:“麥加將軍回來了?”
“是的。”康納爾多點了點頭,“你們早晨離開後不久將軍就來了,先是命令我們醫療隊將之前采集到的所有病毒樣本都拿出來給他過目,之後又跑到指揮部讓軍需處的負責人給他檢查我們的槍械裝備。雖然他是上級,身為軍人我們沒有理由反駁他的命令,但是這裏是第一大隊基地,無論將軍想做什麼,都應該先通知嘉利米維爾隊長才對。”
我沉默了一陣,說:“你們暫時就先聽他的安排吧,等嘉利米維爾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