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說,”我揣摩著問,“在城區內肯定有傳染源存在,所以根據惡性病毒感染者的習性來講,這管血液會在不確定的程度上吸引到這些體內可能潛伏著病毒的人?”
“不愧是我聰明的萊歐小子。”費利舍先生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你和嘉利都發現了這麼多蛛絲馬跡,並且能肯定我們四周的確潛伏著危險,那麼說不定我這麼做,還真能引出點什麼東西。這管血液是我從協會實驗室裏取出來的,血量很少,帶在身上不會引人矚目,但是如果真的有病毒攜帶者接近的話,就一定會能被我看出異樣。”他伸手指了指傑拉德,“比如這個小家夥,他應該算是我們見過的最冷靜並且異於常人的感染者了,連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我身上攜帶的這管血液,這就足夠能說明這管血液的確能引起病毒攜帶者注意了。”
“不過雖然據我推測,c-v27的確極有可能是某種導體,但卻並不能下定論。”我稍微皺起眉,“更何況我們也還暫時不清楚朱莉爾被傳染的契機是什麼,這麼做也不一定會起到什麼作用。”
“聊勝於無。”費利舍先生說,“無論有沒有用,我把這東西帶在身上對我來講也不會造成什麼損失,試試看也好。”
我點了下頭表示了解,“以您的身份,的確經常會遇見一些政府和軍方人員,根據我和嘉利這段時間發現的這些跡象來看,問題極有可能就出現在他們身上。不過您也一定要小心,萬一真的遇見病毒攜帶體,即使他們體內的病毒還沒有爆發,也很可能會因為這管血液發狂。”
“這個自然。”費利舍先生笑出幾聲,“我雖然已經變成了老頭子,但是身體可還健壯得很,你和嘉利這兩個小鬼一直到三年前都還隻能在我手裏吃虧呢。”
稍微回想到幾年前的事,我同樣有些忍俊不禁,尼約似乎也對當年的事相當感興趣,正打算開口詢問更多細節,還未出口的話就被一陣敲門聲給堵了回去。
我轉頭看向門邊,嘉利米維爾正好推開門,在一隻手打開門的同時,順勢抬起另一隻手取下軍帽掛在門邊的衣物架上,並且對費利舍先生的方向微微低頭,打了聲招呼:“費利舍先生。”
“來這邊坐吧,我們剛好提到你,”費利舍先生笑著對他招了招手,“你這小子雖然從小就一臉凶巴巴的樣子,不過這幾年倒是真的成熟了許多。”
我和嘉利米維爾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下頭,他隻略略將目光在傑拉德身上停頓了一下,就轉移了視線,看向尼約。尼約歪著嘴笑起來,對他揮了兩下手,示意他坐到身邊。
等嘉利米維爾也在尼約左側坐下,費利舍先生才輕而緩慢地拍了兩下手掌,呼出一口氣,再次拿出終端,平放在桌上,讓投影順著往右的方向將影像鋪灑到桌麵上,“既然嘉利來了,那我就說正事吧。”
我們相繼點了頭表示在聽。我將一隻手放上傑拉德另一側的肩膀,慢慢揉動著他的頸側,讓他隨時保持在一個舒適並且放鬆的狀態中,這樣我也好專心去聽費利舍先生待會兒要說的話。
“萊歐上次去會所找我的時候,有跟我提到過那個叫做朱莉爾的小姑娘的情況,我當時就覺得這件事估計會變得相當複雜,所以就一直關注著,並且專門去找病毒排查局的相關人員要來了一份當時對那小女孩所做的排查報告。”費利舍先生將那份排查報告的掃描樣本在投影中調出來,“我也下功夫特地了解了一遍前因後果,的確,她在感染前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接觸過任何有病毒感染嫌疑的人,包括她的父親比諾·艾登——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嘉利手下所屬小隊‘荊棘鳥’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