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同樣也沒聽見查理斯的聲音,隻能聽見另一個感染者不間斷的嘶吼咆哮,這些聲音穿透了整條走廊,席卷著一股血腥的氣味,連我所站的這個方向都能清楚聞到。

我輕輕拍了一下傑拉德的手臂,示意他自己跟上,然後迅速地跑過了那個轉角,往前方看去。

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不斷嘯叫著的感染者正撲向走廊的角落,查理斯正蜷縮在那個角落裏,抬起雙手奮力抵抗著那個感染者的襲擊,他的腳邊不遠處掉落了一把黑老鼠,看起來應該是脫手出去的。那個感染者直接壓到他的身上,抬起手就要往他頭上抓去。

我再次抬起槍,瞄準著感染者揚起的小臂和手腕,接連開了三槍。感染者嚎叫了一聲,滾到一邊的地板上,用沒受傷的手握住鮮血淋漓的手腕,痛苦地從喉嚨中不斷發出幹澀刺耳的慘叫。我皺起眉,瞄準他不斷晃動著的腦門,解脫了他。

確定這兩個感染者都不可能還活著後,我小跑到查理斯身邊蹲下,看了一眼他蒼白的臉色,立即往他身上看過去,麵色凝重地尋找傷口。他禁閉著眼睛,呼吸已經微弱到了極致,連胸膛似乎都不再起伏,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他腹部的衣料一片鮮紅,我看到這樣的出血量,臉色沉了下來,伸出手撩開他的上身衣物後,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道大得嚇人的傷口,這道傷口已經不可能臨時想辦法止血,甚至能看見他腹部裏同樣遭受到了創傷的內髒。

我看了一眼他忽然間不再痛苦的臉色,伸出手指按在他的頸側感受著,幾秒之後收回了手,說不出心裏現在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我抬起眼睛看向站在我身邊的傑拉德。他一直凝視著查理斯腹部的那道傷口,在我看過去之後,目光愣怔地移向我。我和他對視了一眼,走廊裏的空氣仿佛忽然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像是河水緩慢凝結成冰的那個過程,四周的一切都沒有靜止,但是寒冷卻緩慢地攀附上了每一寸空間,

最終我連歎息都沒有發出來,站起了身,伸出手按住傑拉德的肩膀,讓他離得遠了一些,按照我當時在軍隊裏時的習慣,對查理斯行了一個軍禮。

但是現在我沒辦法帶他的屍體走,更不可能照料到其他那兩個感染者的情況,隻能四下觀察了一下,打開走廊左側的一扇門,往裏麵看了幾眼。這應該是個資料庫,裏麵擺放著很多鎖起來的箱子和書櫃,我看了看牆邊的空間,將查理斯的身體搬進來放到門後的位置。這樣的話,如果有其他感染者被吸引過來,至少他的身體還能得以保存。

做完這些後,我又看向那兩個感染者的屍體,同樣暫時無計可施,思考了幾秒後,拍了拍傑拉德的肩膀,輕聲說:“走吧。”

我帶著他回到了武器庫,拿出韋伯斯特所長交給我的密碼鑰匙,將卡身貼上鎖令屏,打開了門,走進去看了一圈。那個感染者的屍身依舊蜷縮在牆角,門是鎖著的,所以休士當然不會還留在這裏,我看了一圈,將櫃子挨個打開,從裏麵找出幾套護具,一套給自己穿戴好後,我又將另一套幫傑拉德佩戴好。除此之外,我也拿出了兩套武器和防具,這些設備都很輕便,我就算帶在身上也不會特別影響行動,不過最多也隻能帶兩套。

我不清楚這些武器櫃裏之前究竟有多少套武器和防具,更不能保證休士是不是真的會給尼約和韋伯斯特所長送去這些裝備,所以最好還是我再帶兩套下去比較實際。

我將最後一個護臂給傑拉德佩戴好,輕輕拍了拍他的側臉。雖然他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