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艙門現在已經用來配置給實驗室了。”我皺著眉說,“通常都是用來鎖閉儲存高危氣體和爆炸性藥液的冰凍櫃或者儲蓄倉。”
“你的意思是說,這後麵可能是毒氣麼?”尼約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頹然起來,“然後我們馬上就要自尋短見地去打開這扇門,發現裏麵全是毒氣後立刻轉身就跑——這種套路?”
“門是一定要打開的。”我笑起來,對他神態輕鬆地挑了下眉,“不過裏麵究竟是不是毒氣,這我就不知道了。”
“雖然我們這次來這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的意義就是為了尋找異端,但是也沒必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尼約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說不定那個什麼休士醫生其實真的是無辜的呢?那我們在這兒隨便亂翻人家的冰箱,是不是不太好?”
我為他情急之下隨便尋找出來的古怪形容詞而感到好笑,但同時也搖了搖頭,說:“如果他們真的是無辜的,那這裏麵的東西就必須是正常且具有科學性的,不可能威脅得到我們。”
“正常且具有科學性?”尼約重複了一邊我這句話,不以為然地道,“首先我就不提那份看起來血腥又殘忍的*實驗報告了,光是看這扇門明明還在使用卻被刻意隱藏起來的這個情況,我都不相信他們真的在做什麼‘正常且具有科學性’的事兒。”
“那就別替他們申辯了,過來看看怎麼把這玩意兒撬開。”我將傑拉德拉到一邊,正打算將手放上這扇鐵門,想感受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金屬質感時,他卻忽然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逐漸變得混亂起來,張開嘴不斷嚐試著想告訴我些什麼。
“裏……有……”
尼約停在了門前,因為傑拉德忽然的異常而不敢輕舉妄動。我仔細分辨著他艱難吐出的這些單詞,盡力去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有什麼?”
他再次張了張嘴,神情艱難地將詞句又描述得稍微完整了一些,“裏麵……有……小……小,小心。”
我放下本來試圖去觸碰這扇金屬門的手,轉而輕輕撫上他的側頸,認真而嚴肅地詢問著他的意見:“如果你認為裏麵非常危險,那我們能進去嗎?”
“要……”他迅速地眨了兩下眼睛,意識似乎從混亂中恢複了一些,他看著我輕微地點了下頭,握著我抬起的手腕將側臉貼上我的手背,“要……要進去……你想進去。”
尼約愣怔地看著我們,略顯茫然地問:“什麼情況?”
“他的意思應該是說,雖然我們需要進去,但是裏麵有危險,”我想了想,捉摸著他的意思解釋道,“所以大概是讓我們在開門的時候小心一些。”
“本來我就夠緊張的了,這不是火上澆油麼!”尼約哭喪著臉,眼神在這扇圓形金屬艙門上打著轉,“這個門長得就很危險,就差沒在上麵用油漆大大地標上‘危險’這個單詞了好麼!”
“我們費了這麼多心思才來一趟,如果現在折返的話豈不是功虧一簣。”我皺起眉,思索了一下,又說:“不過我確實沒法保證裏麵究竟是什麼情況,也不能拿你的安全說笑,所以在想辦法解開這道鎖之後,你還是稍微站得遠一些吧——或者幹脆站到走廊盡頭那邊去,遇到任何情況,就立刻跑出走道,到了研究所裏雖然可能被抓去監獄,不過至少不用擔心生命安全的問題。”
“那不行。”尼約想都沒想就反駁了我這個提議,“要坐牢一起坐牢,要生命垂危就一起生命垂危,我可是答應了嘉利米維爾要陪你們到底的,現在要是跑了,我還不如把自己埋到雪地裏一睡不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