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尖幾乎直接貼上了我的嘴唇,熱度從似有似無的摩攃中不斷地傳遞到我的神經裏。家裏溫度均衡,所以我隻穿了一件方便行動的襯衫,而他的側臉和嘴唇也正緊緊地貼合在我的襯衫上,他的氣息透過這層輕薄的布料滲進皮膚,幾乎將我血液的溫度也煮沸了起來。
我伸出手同樣環住他的腰,讓他在我身上靠得更舒服一些,沉默不語地感受他幾乎如同幼獸般本能地表達著親切的動作,內心掙紮著如同深陷刀山火海。
最終我選擇遵從內心的想法,低下頭親吻了他的前額。
這一刻我仿佛能清晰感受到內心某處的建立與崩塌,像是一座輝煌的古跡,順著時代的潮流輸給時間,然後又在原地屹立起一座更加宏偉的教堂。我從未感受過現在這般如同潮汐一樣起伏不定的情緒,我的意識和情感糾纏在一起凶猛搏鬥,撕扯並且撫摸著我不停震蕩的靈魂。在感受著這股洶湧滾動的巨浪時,我同時也意識到,這會是一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令我更加蹉跎不定的抉擇。
在我吻上他額頭的時候,我能清晰感受到他那一瞬間的愣怔與僵硬,他很快就抬起了頭,鼻尖蹭過我的嘴唇。在他更深一步仰起頭,並促使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我側過臉,離他稍微遠了那麼幾寸,在一個相對來說安全而又克己的距離上,對他微笑起來。
傑拉德依舊緊貼著我的胸膛,但卻抬著頭看向我,神情無比茫然,大概是不理解我剛剛都做了一些什麼。他看著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但卻並非無知,幾乎令我的內心翻湧起一陣無法言說的負罪感。
“我在等著你徹底恢複,並且能夠真正理解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的那一天到來。”我聽到自己最終輕輕地開了口,“我相信不會很遠了。”
我將雙手握住他的兩側腰身,用一貫的方式將他輕輕推回到他自己的座椅上,微笑著繼續說:“無論你最後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為你感到高興——隻要你最終的結論是你自己所希望的,會令你感到開心快樂的,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覺得滿足。”
我看得出他不樂意被我推開,他甚至因此皺起了眉,表情也變得不太愉快,不過我還是決定遵守原則,堅持我一貫的底線,“我們其實也就認識了半年左右,你存在於我這半年以來的每一天裏,我就算是顆石頭,也經受不住這樣的相處,傑拉德。”
“給我一點時間吧。”我維持著笑容,但卻不怎麼覺得發自內心的愉悅,隻感到一股如同溪流般的酸甜感順著我的血管在體內轉動,說不出是苦澀還是甘甜,“既然你無法準確表達,那就等我真正確定了你的想法,再決定以後究竟該怎麼辦。”
“大概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聲音越發低微起來,隻保持在一個他一定能聽得見的音量,“現在你的眼睛裏隻有我,除了我之外你似乎什麼都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