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用盡量柔和的語氣做了偽裝,但卻將偽裝下嘲諷的語氣當作利刃,筆直地朝我刺來。我保持著微笑,沒有說話。

“我們研究所也無法給你再帶來任何突破的契機了,所以呢,站在長輩和前輩的位置上來看,我覺得你需要更好的環境和資源,才能為醫學界貢獻得更多,也能為hlm病毒的破解提供貢多幫助。”所長停頓了一下,鄭重地說,“我認為,是時候讓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地方繼續為國家做事了。你意下如何?”

我辨識著他語氣中的迫不及待,回避開了他刺探性的目光,“沒問題,所長。”

聽到我如此輕易就交代了的回答,他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連眼神都忘記了掩飾。

“我繼續留在這裏,的確沒辦法為研究所做更多的事情了,”我平靜地開口說道,“其他人的能力在這幾年裏都得到了穩步提升,他們都擁有一顆為患者著想的心,已經不需要我提供多餘的輔助了。現在的確是我離開的最好時機,我願意將我這幾年以來的所有研究成果都留在研究所裏,提供給其餘人當做樣本和經驗,繼續為破解hlm病毒付出努力,盡量體現出這些研究成果的所有價值。”

聽我這麼說,所長頓時麵露驚喜,甚至有些欣喜若狂起來。我看著他這幅再也藏不住的沒救姿態,實在是不怎麼舒服,於是轉回了目光,繼續說:“但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大概是被我剛剛那一番說辭弄得身心愉悅,他的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真心的誠懇。

我安靜地打量了幾秒他因掩飾不住笑意而略微抽搐的嘴角,緩緩說道:“我需要帶走惡性hlm病毒實驗者編號27。”

剛剛那些欣喜與期待瞬間在所長的臉上消失了蹤跡,他沉下臉,幾乎完全沒有思考就反駁了我的要求,“不行!研究hlm病毒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種病毒的可怕才對,沒有了研究所穩定的隔離措施和應急手段,萬一他逃脫了我們的禁錮在外麵發狂,哪兒來的護衛隊能及時趕到製服他?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究竟在幹什麼,但是感染程度這麼深的患者,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什麼恢複的機會了!隻有待在這裏,他才能提供他的價值,為其他人做出貢獻。”

“所長,我想我已經說明過很多次了,”我忍不住皺起眉,語氣冰冷地說,“任何一個hlm病毒感染者,都不是用來做實驗的,即使他無法恢複,他依舊是個人,不是工具。這些惡性病毒感染者的存在的確能為其他患者帶來更多希望,但我同時也希望能夠借助一切力量幫助他們。您作為所長,不會第一個忘記研究所的宗旨了吧?所謂研究員和醫者,我們崇尚的是人人平等,將所有患者一視同仁,不是嗎?將他留在這裏,一旦討伐隊發現他失去了研究的價值,等待他的隻會是處刑,更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

所長的麵部肌肉抽[dòng]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這個感染者不一樣,他很溫順,不會落得之前那些感染者那樣的下場的。”

“之前那些感染者?”我隻感到一陣惱火的情緒在腦海裏盤旋不去,負麵的回憶幾乎要撕扯開我的頭皮衝破出來,“之前的那些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