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 / 2)

使勁甩了又甩,她撐著洗手台的兩端,低著頭重重的呼吸。

現在終於有借口不愛披薩了,因為我可以不愛你了。

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在心裏為他植一片森林,然後就是鳥兒在樹林間高歌,螞蟻排著隊搬運食物。

當他離開的時候,再把心裏這片森林全部砍伐,隻留下一望無際的木樁。

不再有鳥啼聲,也不再有偶爾路過的梅花鹿。

可他還是占據了一方土地,隻是之前鬱鬱蔥蔥,變成了現在一片荒涼。

那天隨意看到的一段話轉瞬間入目,如同老舊膜片一般,在腦海來重放。

喬月白暗暗握了半天拳,直到確定自己可以平靜的說話,這才扭回了頭,盡量不讓眼前的男人看清自己的表情,左手順帶把披薩盒子蓋好:“而且我沒有一大早起來就吃披薩的習慣,太油膩了……”

顧習安的眼神明顯是不相信這麼蹩腳的理由的,可他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歪嘴笑了笑,又扯了扯早就歪歪扭扭的領帶,輕鬆就把話題帶開:“誰說現在是一大早了,這都中午十二點了……結婚的新娘第二天都是這樣的嗎?嗯?我的新娘子?”

顧習安在別人麵前,或者說,就算在家人麵前也都是話不多的類型,他一直認為,行動要比言語更有力度,可不知為什麼,從第一次起,他總是想逗一逗這個努力把自己培養成文靜秀氣女人的喬月白。甚至在心裏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喜歡炸毛的小獅子。

喬月白自然聽說這話裏挑釁的意味,下巴一甩。

“那有沒有新婚當夜扔下新娘不管,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來的新郎呀?我的新郎官?”

說完腳丫輕輕踹在了他的小腿上,接著也不等他的反應就往浴室跑。

不多問不多說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喬月白在領證後暗自給自己定下的規矩,反正自己跟他結婚又不是因為相愛,安心做有錢花隨便花的闊太太就好了。

更何況在口舌之爭上,雖然認識不久,可喬月白從來沒在顧習安身上占過便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曾經偶然在一本雜誌上見過這麼一段評價顧習安的話,說他商業眼光精準,手段淩厲果決,做事雷厲風行,為人進退有度從容優雅。

看的時候還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也就對這個一向以毒蛇著稱的評論員能給這個男人這麼高的評價而好奇了一下。可當領證後那天,喬月白回家翻箱倒櫃找到那本雜誌就撕掉了那一頁,這個作者一定是收了顧氏地產的好處費了吧,要不然怎麼把那個黑肚子天蠍男顧習安寫的這麼好?還進退有度?她就沒見他退過!

別的不說,就拿第一次見麵撞車這事兒來說,鬧到最後明明都扯證了還義正言辭管她要什麼修車錢!鬧得整個售樓中心都知道她欠了這個臭男人一屁股債!最後整個公司幹脆謠傳成她為了接近土豪故意撲向了顧習安的車!

於是經過這一陣子的接觸以及被“黑”,喬月白總結出一個經驗,那就是不要戀戰,說完之後馬上離開戰場,就像剛才那樣。

j□j不是說過嗎,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她就不相信顧習安一個大男人,會追在她身後大喊大叫。

果然不出所料,顧習安並沒有大喊大叫,等喬月白收拾妥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剛才的衣服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空氣中還彌漫著須後水淡淡的清香。

隻不過眼裏仍然有遮掩不去的疲憊,據說新郎第二天起來都是一副被“吸幹”了的模樣,這樣看來,他應該度過了“難忘”的一夜。

隻不過,不是和她這個新娘子而已。

自嘲的想著,喬月白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蜜月旅行的衣物。一想到有著帶薪婚假的旅行即將來臨,整個人都是歡欣的。

畢竟,這時喬月白第一次出國。

紀雲悠說得對,她這種人家的,別說出國了,走過最遠的地方恐怕也隻是方圓幾裏,這次蜜月歐洲遊說不興奮,那才是騙人的。

此刻她的小臉因為忙碌而紅撲撲的,左手拿著早就買好的歐洲地圖,右手還不忘拉開衣櫃,把顧習安的衣服也收拾妥當。

“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南歐不會很冷,北歐會冷些。我給你多帶點厚衣服怎麼樣?”

喬月白掂量著手裏的男士風衣,回頭期待著他的回應。誰知一抬眼,便發現顧習安早就放下了遙控器,斜著眼不知看了她多久。

半響,薄唇輕吐。

“我餓了。”

第4章 距離

“我餓了。”

顧習安看似不經意的話飄了過來。

可喬月白卻愣了好一會,這大概是第一次顧習安在她麵前說稍帶示弱語氣的話。

等他重複第二遍的時候,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