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櫃的方向，一櫃子個人榮譽，最佳新人、最佳拍檔、守擂之星、MVP……都是周澤楷的，他唯一一個總決賽MVP在中間孤零零的，底氣很是不足。頂上關著五枚總冠軍戒指，他也略輸一籌，反正比周澤楷少一個。但他看著看著還挺高興，眼睛都輕快地眯了起來。“我自認幹得還不錯。”他道，順手往自個胸`前一指，“真不是我臉皮厚，走到哪玩到哪還玩出風格玩出水平的全聯盟就我一個了。”
“……還不是臉皮厚？”周澤楷十分無語。
槍王退得比許多人都晚。
往往是這樣，越是定海神針越懂得如何用經驗來彌補身體機能上的短板。後來他雖然統治力不複往日、在場上總被激進的新人死死纏住——以為用年輕的本錢可以碾壓步入職業生涯末段的榮耀第一人——周澤楷仍然明白自己應該怎樣帶領隊伍走向勝利。他揮灑自如的操作技巧融化在時光裏，無論輸贏，都有敬重與掌聲。
競技體育的世界就是這樣，當一個人漸漸老去，觀眾會比選手自己更加早地放棄期待。這客觀來講對周澤楷是一件單純的好事，每一個由他帶來的驚喜將會被放大，將會變成令人死心塌地的理由。他的職業生涯從頭堅定到尾，從未真正沒落，是個奇跡。在退役發布會上，記者們打定主意要從他嘴裏掏出點什麼。
“是什麼讓你在大多數人選擇退役的年紀堅持了下來，並且做得比很多人都好？”
“我相信自己。”周澤楷的回答照舊惜字如金。他的麵龐與昨日同輪回簽了第一份合約時相比略去了青澀與純真，幹淨依然。
方銳坐在角落裏轉一支簽字筆，壓低帽簷，擋住了大半張臉。
周澤楷在約好的地方等他。路邊小公園裏，小孩坐在靜止的旋轉木馬上上下揮手，不亦樂乎。他想起有一年全明星，冬天的晚上，鮮豔的燈光中過山車和旋轉木馬搖晃著從方銳背後擦過，將他身體的邊緣映照在河邊縱橫的草地上。“這賽季隻是個開始。”那時方銳說，“雖然老葉走了，現在興欣陣容沒有那麼強，我還是想跟著這支隊伍一起再拿到冠軍。對手是你也好誰也好，我絕對做到。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厲害，我也不管你覺得我哪好了，就算我哪都不好，如果你這麼選了，你就……留在我身邊，有什麼事情，大家一起克服。”
就是這裏。
周澤楷的手機響，“你哪呢？”他還沒開口，方銳先問。
一個被帽子遮蔽的身影出現在馬路邊，周澤楷看見他了，舉起手機揮了揮。方銳縱身一躍跳過了護欄，身上的旅行包起初揚起一個弧度，又落回到他背後。他撣撣手，指公園外側的停車場，周澤楷便先一步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這時空氣很好，輪回體育館在他身後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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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p.s.
大河就是想講個越級開荒（居然還通關了）的故事，雞血上頭寫個大感覺，細節不大講究，大家看爽就好，出本暫時不考慮了。接下來有兩個短篇隨寫隨發；長期上還有一個想了很久的葉王，這回不會失蹤太長時間（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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