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常常會有意義焦慮感的人,雖然也因此失去不少人生的樂趣,但是,我固執地認為,如果一部作品不能加深我對心靈和人世的了解,不能打動我,那麼我就不願意為它花費哪怕一丁點的時間。時間是那麼的寶貴,而我們要做的事是那麼的多。三四年過去,林炳根的思想視野依然狹窄,話語路徑依然單一,他的文本無法承受評論家精細的技術分析,但他飽含著生活的熱情,就如我上文所說的“積蓄,發泄。發現,撲捉。飛行,跌落”,林炳根總是毫不猶豫寫下來,把心裏話記下來。抖動曆史斑斕內裏的散文,如《藍田情緣》,不是林炳根的強項,他顯然也還沒有做好這方麵的功課,於是就難免捉襟見肘,駕馭不了龐大的主題。但是,在林炳根表現固守心靈場景的《鄉村》等篇什裏,林炳根由此展開對大地、對時間、對個人的真實追問,大大緩解了我們麵對急速飛馳時代的內心的恐懼、矛盾和不安。在歲月裏流轉,離我們越來越遠的鄉村意象,卻簡單溫存了我們:一兩隻狗,祖祠堂門口的池塘,沒有采摘的柿子,茶季過後的空曠的山野,路旁飛舞的蘆花,讓人不由得想起劉亮程《一個人的村莊》和李娟的“阿勒泰”。暫住城裏的林炳根回到鄉下的同時也回到了他的精神家園,這些美好而感傷的事物向他的心靈開放,也使讀者在冷漠的城市如同在寒冷中不斷地靠近火爐,獲得與疼痛無關的慰藉。
我喜歡有存在感的文字,存在比文學要廣闊得多,它洋溢在我們的每一個生活細節中。好好生活的林炳根好好“說話”,他敏感,觀察,思考,判斷,在他那裏,現實是清晰的,就像那隻在草叢中飛過的蝴蝶,不止活在我們的記憶裏,活在古老的詩詞中,還活在我們的現實中,開始進入小道的視野,成為小道生命的詞彙和記憶。小道是林炳根的孩子,我從未見過這個孩子,但我確確因為林炳根的文字喜歡上這孩子。小道,林蔭小道,鄉村小道,這是有多淳樸有多詩意的名字啊,林炳根就以這種——哪怕是給孩子起名,也特別不一般的方式,來保持心靈的真誠品質,並以這種真誠的品質讓我們感同身受,開始關注每一個習焉不察的生活細節。
從語言學的立場看,語言是記錄人類思想情意的符號,所謂“在心為誌,發言為詩”。但是,從“誌”到“言”,中間有個傳譯的過程。這一過程,並不如一般人所想的那麼理所當然,要心手相應,中間毫不走失意思,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事。譬如翻譯,要銖兩悉稱,往往得旬日躊躇。然而,僅僅翻譯,還有直譯和意譯的不同,嚴複之“信、達、雅”的標準誠不能盡得其妙。人心深微精奧處,人內在的誌往往需靠一種較迂曲不直的語言來貼合、來揭示、來“曲”盡其妙,在這個意義上說,文學首先就是語言之學,《國語?楚語》:“文(文辭)詠物以行之”,好好“說話”其實最難,難在真實、真誠,難在虛靈、美感,至於密度、速度、語調、神情,那已經是技術層麵上的事了。林炳根的文學之路還很長,應該努力的方麵還很多,對於新手我不能急於求成,希望他以自己最拿手的表達,寫自己最深沉的心靈,就如《鄉村》中的氣韻流瀉一般,與讀者產生主客互動,讓人咀嚼不已,回味無窮。而我上麵的這番“碎碎念”,純粹是一次茶餘飯後的“胡言亂語”,其實不像坊間的文學批評,無意讀者的首肯歡迎。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常常會有意義焦慮感的人,雖然也因此失去不少人生的樂趣,但是,我固執地認為,如果一部作品不能加深我對心靈和人世的了解,不能打動我,那麼我就不願意為它花費哪怕一丁點的時間。時間是那麼的寶貴,而我們要做的事是那麼的多。三四年過去,林炳根的思想視野依然狹窄,話語路徑依然單一,他的文本無法承受評論家精細的技術分析,但他飽含著生活的熱情,就如我上文所說的“積蓄,發泄。發現,撲捉。飛行,跌落”,林炳根總是毫不猶豫寫下來,把心裏話記下來。抖動曆史斑斕內裏的散文,如《藍田情緣》,不是林炳根的強項,他顯然也還沒有做好這方麵的功課,於是就難免捉襟見肘,駕馭不了龐大的主題。但是,在林炳根表現固守心靈場景的《鄉村》等篇什裏,林炳根由此展開對大地、對時間、對個人的真實追問,大大緩解了我們麵對急速飛馳時代的內心的恐懼、矛盾和不安。在歲月裏流轉,離我們越來越遠的鄉村意象,卻簡單溫存了我們:一兩隻狗,祖祠堂門口的池塘,沒有采摘的柿子,茶季過後的空曠的山野,路旁飛舞的蘆花,讓人不由得想起劉亮程《一個人的村莊》和李娟的“阿勒泰”。暫住城裏的林炳根回到鄉下的同時也回到了他的精神家園,這些美好而感傷的事物向他的心靈開放,也使讀者在冷漠的城市如同在寒冷中不斷地靠近火爐,獲得與疼痛無關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