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見他在自言自語:“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拓永剛的火氣蹭地一下被點著了,王八蛋!你以為你在幹什麼?!搓衣服嗎!
“給我滾蛋!”
看夠了齊桓這些耍寶技倆的拓永剛決定要給齊桓好好地上一堂課。他到浴室洗了個澡,回來時身上裹著件浴衣,齊桓跑了一天累了,正躺在他床上睡覺。聽見他回來了,齊桓心情大好地睜開眼,拓永剛抬手扯開了浴衣的腰帶,縮縮肩把浴衣從身上脫掉了。他什麼也不穿,就那麼光著站在房間裏,站在齊桓麵前。齊桓下巴都快掉床上了,他語無倫次:“你……在幹嘛?”
“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那你早晚都會看見我這個樣子。”
齊桓從床上蹦下來,順手拖了床上的被子,用被子把人包起來,拓永剛睨視著齊桓。齊桓低著頭,目光閃爍不定,沒有正視拓永剛的眼睛。拓永剛嘴角浮現出一絲調侃的笑意。
“這麼冷的天,還是穿上衣服比較好。”
“你怕什麼?”
齊桓把臉埋進拓永剛肩上的被子裏,隻露出兩隻眼睛,扭扭捏捏地說,“我臉皮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薄。”
“滾!”
“哈哈哈哈……”吳哲在沙發上笑得滾來滾去,“要死了,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拓永剛一邊給諾布喂零食,一邊平靜地看吳哲一個人在沙發上誇張地笑,笑夠了吳哲才擦了把濕乎乎的眼,忍著笑說,“哎,不然我再給他上一堂生理衛生課啟發啟發他?”
“再?”拓永剛把齊桓的某些行為前後聯想了一下,有點明白了,“他去找你了?”
吳哲抓抓頭發,“找過幾次吧,這說明他在意你啊,為了你一定要學著去琢磨男人之間的事兒。”
“我說他最近怎麼那麼失常呢。”
“噗——”吳哲又忍不住笑起來,“我覺得齊桓也挺可憐的。”
“有嗎?”
“有,沒得到之前以為自己撿著的是小甜甜,得到之後發現原來是隻霸王龍。我其實挺想問他有沒有覺得特別後悔。”
“這個事情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吳哲蹭到拓永剛身邊,用胳膊撞了下他的胳膊,問他,“還是放不下那位?”
“也沒有什麼放不放得下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
“哪樣?是你跟他分手的事情,還是你跟齊桓在一起的事情?”
“人跟人都是講緣分的,我們隻是緣分盡了。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我們都不可能為了對方妥協。”
“原來你知道啊?”
“他不一樣。”
吳哲明白,一見鍾情,電光火石什麼的,他能理解。“跟齊桓在一起的感覺怎麼樣?”
“也沒怎麼樣,天天烏煙瘴氣的,你見識過,我剛也跟你說過,你應該清楚啊?”
“你不覺得跟齊桓在一起更自在些嗎?不必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不壓抑自己的本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回真正的自己。這些東西,在仁青那裏你能得到嗎?”
“他跟齊桓根本就是兩類人。”
“白馬王子和街邊小鐵匠。”
“你能不用這麼酸的比喻來做比喻嗎?”
“好吧,貴公子和老百姓。”
拓永剛給諾布喂了手裏的最後一片牛肉幹,摸摸它的頭,諾布站起來轉到別處去了。
“剛子,你已經比很多人幸運得多了。”
“我明白。”
周二拓永剛在單位上著班,接到齊桓的電話。齊桓說路過一家包子店,他家剛出鍋的肉煎包好吃得很,問他要不要吃,他給送過來。拓永剛就說要,齊桓讓他等半個鍾頭。掛上電話,拓永剛笑了笑,不知道笑什麼,反正就是想笑。埋頭繼續整理手裏的材料,差不多是10來分鍾的樣子,門衛打電話進來通知他說有人找。他心裏嘀咕,不是說半小時嗎?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