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對你一見鍾情,但我想對你此生鍾情】
頭套被摘下的瞬間,猛烈的強光讓薑一諾下意識地伸手去擋住眼睛。
綁她來的男人用力推她上前,薑一諾踉蹌一下,險些撲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躺椅上躺著一個男人,安靜地躺著,臉被蓋住,隻露出一張流血的嘴。
剛才的強光來自落地的台燈,打在他的身上,他穿的襯衫有些髒,很皺,雙手垂放在兩旁,有大大小小不一的傷口。
“快點,幫他換牙。”下這命令的男人站在暗處,伸出一根手杖指著躺椅上的男人對薑一諾說,“然後把這個放進他牙齒裏。”
話音剛落,一個盒子從暗處丟過來,薑一諾本能地接住。
盒子打開,裏邊躺著一個很小很小的芯片。
薑一諾皺眉,又聽到那個人說:“記住,把你的實力拿出來,別想耍花樣,否則你走不出這間倉庫。”
倉庫很大,空氣裏透著濃重的黴味,還有淡淡的樹脂味。
薑一諾環顧周圍,站著的男人個個壯得可怕,他們身上都還配著槍,將她和躺椅上的男人圍得水泄不通。
下命令的顯然是他們的頭,也就是抓她來的人。
這些人顯然是早有預謀,空氣裏飄著恐怖的危險氣息,刺激著薑一諾的腦神經。
薑一諾確定這些人不簡單,躺椅上的男人也不簡單。
她更確定的是,這場手術,她沒退路。
薑一諾深吸一口氣,走到一旁的推車上,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迅速進入狀態。
她掰開男人的嘴,用紗布擦拭掉他口腔裏的血,看清左邊下排的大牙被生生拔掉,拔得太過生硬,導致還殘留了一點牙頸,牙槽骨受損呈噴血狀。
薑一諾的眉心不由得一顫,她可以想象當時有多疼。
“我需要做傷口處理,然後取模,幾天後做一個吻合的牙齒鑲上去,才能把芯片放進去。”話音未落,薑一諾就被人用槍抵住了太陽穴。
“幾天後?薑醫生,”坐在暗處的男人杵了杵他手裏的手杖,冷笑過後,聲音清冷,透出死亡威脅,“我最多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辦不到,你跟他一起死。”
三個小時?薑一諾在心裏苦笑了一聲,外行怎麼知道如果沒有提前做好成型的牙模,三個小時即便是押魔術師來也無濟於事,幸好……她有成品。
薑一諾顫抖地打開隨身攜帶的包,從裏邊拿出一個塑料盒:“我、我這裏有客人做好的牙模,可以試一下。”
被抓來這裏之前,薑一諾在包裏放著VIP客人做好的牙模,準備方便的時候隨時上門去做校對工作,沒想到會在這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他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薑一諾得加快速度。
牙模恰到好處地嵌進男人的口腔內,芯片成功轉移。
薑一諾脫下口罩:“七到八個小時內不要進食,兩到三天內不要吃過硬的食物。”
拿著手杖的男人終於從黑暗處走出來,不過即便如此,薑一諾也看不到他的樣子,因為他戴著小醜的麵具。
“薑醫生,你可以走了。”隨著他的手杖揮了揮,薑一諾的眼前突然降下一片黑暗——
她被戴上頭套,粗暴地帶離了這裏。
薑一諾不會知道,這位拿手杖的男人白天去過她的診所。她被抓來這裏,是因為這些人原本的隨行醫生在來都柏林的路上,在經曆的槍戰中中槍身亡了。她被選中,算是隨機,亦算是無可逃避。
隱約間,薑一諾聽到身後躺椅上的男人發出低微的呻吟聲。
像來時那樣,薑一諾被推上一輛皮卡,經過約莫三十分鍾顛簸的路程,車停下來。
薑一諾被推下車,踉蹌地站穩,身後的車子早就亟不可待地掀起疾馳的塵土。
她轉身間把頭套拿下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半便士橋上。
這裏是都柏林。
以上,是薑一諾兩個月前從牙醫所回家的路上發生的驚魂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