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之間那個銅盆猛地滾到了我的舅母身邊，此時她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奇怪，似乎是開心，又似乎是難過，她點了點頭，然後站在她身邊的粗實老婆子就掄起了一隻大錘……敲在了我母親的銅盆上。
此時她笑吟吟的看著我，道：“碧文啊！你是個庶出的小姐，這是為了給嚴家一個台階而已，你要知道，若事你真的是沈家的千金，你的祖母家人丁稀薄，又怎麼會讓你從小寄樣在我們嚴家呢？”
我？祖母？
濕噠噠的頭發貼在我的臉上，脖子上，後背上，我以為，大冬天的這樣會很冷，但是為什麼我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教養嬤嬤手中的藤條已經是第十，舅母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道：“張嬤嬤，今日五小姐你也教育過了，下次就莫再這樣了，三老爺家的襄鈴雖然與碧文年齡相仿，但是畢竟身份不一樣，這些你要教她。”她滿臉恬靜的表情，讓我錯以為這一切都是張嬤嬤在教育我。
說著她莞爾一笑，將丫鬟手中的一件玄色鬥篷拿了起來，然後一臉慈愛的向我走了過來，她的手上，發間都是暖的，是香的，她滿臉笑意的將跪著的我扶起來，然後將那件玄色頭蓬為我係上，然後佛摸著我的臉溫柔的道：“碧文啊，下次不要這麼淘氣，知道嗎？作為一家主母，舅母也是很為難的。”
我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見我沒有別的反應，便領著那群粗實婆子以及丫鬟走了。
領走前那個被捶憋的銅盆正在膈著了她的腳，她很是不屑的將銅盆向一邊踹了一腳，人後憤憤的走了。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張嬤嬤突然抱著我哭了起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那種細細的抽泣，這樣的抽泣我已經聽過無數次，沒炭火的時候……沒吃食的時候……沒用度的時候……
她慌亂的將自己身上的襖子脫了下來然後將我緊緊的裹住，她慌亂的為我整理著頭發，她不斷的為我揉搓著身體，她不斷的說著：“小姐！小姐！你莫要怪我！若事我不打你，夫人是不會收手的！”
我艱難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猛地抓住了她的右手，可是想要說出來的話，此時在嗓子裏既然隻變成了嗯嗯聲……
張嬤嬤見我這樣，不由的將我一把抱住，然後疾步衝向了舒蘭苑。
舒蘭苑，我在這裏已經住了兩年，舅母在外祖母離家修行之後就將我安排在了這裏，她說希望我長成蕙質蘭心的女子，舒心恬靜。隻是這裏比不得外祖母的院落奢華，但是對一個庶出的小姐來說是足夠的。
我被張嬤嬤包裹在一張有些味道的棉被之中，原本的錦被已經被人拿走了，現在這一床是張嬤嬤的用度，而我……
張嬤嬤在房中忙碌著，房間中到處都在透著風，有些破敗的樹葉吹了進來，但是張嬤嬤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收拾，她正忙碌的將在苑內的一個角落角落裏對方的枯枝爛木頭都給搬進屋子，然後投入火盆之中。
“哐啷啷……”之間那個銅盆猛地滾到了我的舅母身邊，此時她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奇怪，似乎是開心，又似乎是難過，她點了點頭，然後站在她身邊的粗實老婆子就掄起了一隻大錘……敲在了我母親的銅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