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吉拉都可以‘看’到,可是定興帝怎麼可能看得到?她偏過頭,看了眼定興帝,有點敬服:“的確如此。”

“朕的猜測還是比較準確的吧?”定興帝笑了起來。

阿木吉拉卻盯著他頭發上的一片雪花看了看,轉過了頭,問道:“妾都能看到,但是妾想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定興帝自然不會告訴她,這是他昨天一整晚研究地圖,再細細揣摩過賀自衡的一些習慣,以及在出發前就做足的關於北胡的諸多習慣性動作後得到的結論。現在帶她出來,主要還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順便證實猜測是否正確,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麵帶春風,頗有些誌得意滿道:“這個麼,隻要是正確的便可以了,不必在意如何得出來的結論。”

“……哦。”

阿木吉拉道,“那你知道怎麼破解嗎?”老實說,她不知道。因為地球星的科技水平實在是過於落後,如果是在獅子星,這個陣實在是太容易解開了。

“知道。”定興帝淡淡道,“知道怎麼贏,但是不能保證朕的子民會不會死傷無數。”

他說完,眼裏的燦燦光彩沉澱下來,語氣變得無比的鄭重,“所以朕需要你。”

阿木吉拉聽得心頭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回頭:“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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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上平日裏不是最不耐自己的能力嗎?不是最不想提及自己的能力強大的事實嗎?這回竟然願意說出這種話來。她轉過頭看,定興帝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忽然牽起她的手,放在手邊輕輕一吻,溫和的唇瓣摩攃過她的手背,他麵容嚴肅正經,與她直視,周身散開強大的氣場,問道:“阿木吉拉,作為這場戰爭的最高統領,我誠摯地邀請你與我並肩作戰,你願意嗎?”

阿木吉拉躍下馬背,立正站在定興帝跟前,一臉嚴肅,鄭重地點了點頭,抬起右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是!從現在起,我就是你手下的兵。”

定興帝見此,略一挑眉,也跳了下來,一本正經回了個軍禮,他是第一次做,姿勢出了奇地標準。

過了一會兒,定興帝笑出聲來,從內到外的愉悅,胸腔悶悶震動,漫天白雪落在他黑色的裘衣身上,襯得此情此景格外深刻。他重新上了馬背,朝阿木吉拉伸出手,用力攥了上來,驅動踏雪,一路疾奔。冷風順著兩個人的臉頰往後刮,似乎並不太寒冷,反而有種奇異的溫暖。

隔得遠遠的看,就像是紅梅在深黑色的泥土上破土而出,顫動綻放,暗香湧動。

這是定興帝終此一生,最難忘懷的場景。

※※※

踏雪重新回到了淵鹿城,卻不是往宅子裏去,定興帝掌握著方向,兩個人一路到了一間酒樓裏麵,正是上次偶遇西夏公主顧青辭的地方。定興帝下了馬,阿木吉拉緊跟其後,倒真有幾分小兵的模樣。

定興帝嘴角上揚,腳下生風,走到一間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揚聲道:“大晁皇上,求見西夏公主,顧青辭。”

門嘩地一聲就被打開了,顧青辭似乎早就料到了定興帝會來,笑容燦爛,行了個大晁禮節:“青辭榮幸之至。”

定興帝低聲笑笑,拉著阿木吉拉進了房,看到正一臉鬱鬱躺在床上的長齊,目光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他,坐到一邊,道:“你想開什麼樣的條件?”

顧青辭也坐到一邊,認真道:“原本是想要雙方結成友好之交,然後免去一半的歲貢,但是現在麼……”瞥了一眼長齊,道,“我們願意隻免去三分之一的歲貢,但是他要交給我,招來當駙馬!”

定興帝樂了:“長齊身為太監總管,能值這個價位……朕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可以簽協議了。”

長齊險些吐血,叫了定興帝一聲:“皇上,奴才是要誓死服侍您的!”

定興帝一挑眉道:“你這麼一個廢人,能值這個價位,的確很不錯了,朕養了你這麼久,你就為國做下貢獻,沒什麼的。聽話。”

長齊鬱悶地不說話了。

反倒是顧青辭揚了揚下巴,道:“長齊不是真太監,我知道!”頗為洋洋得意道,“我已經驗過了。”

“哈……”定興帝笑出聲,“如此更好,公主喜歡就行。”

長齊臊得一張老臉都紅透了,埋到了被子裏麵去,一不小心牽動了受傷的腰部,痛苦地呲牙,心中十分悲憤:他這是被賣了麼麼麼麼?!

“爽快!”顧青辭手一拍,從一旁桌子裏的抽屜裏麵拿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定興帝,“你可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