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劍鞘已出。憑借著敏銳的聽覺,將屠嫣然身側嬤嬤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靈堂中有一瞬的寂靜,片刻後眾人卻是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戰王,戰王瘋了……
“是誰害了她?”司湛的聲音,冷得厲害。他用僅剩的右手,握緊了長劍,殷紅的鮮血從劍尖上滴落。
屠嫣然心頭沒由來的一顫,水袖中的雙手悄然握緊。咬著下唇平靜下來,她麵上悲傷不已:“還不是那幾個歹毒的下人?妹妹會變成如今這模樣,都是那幾個下人害的!不僅僅是妹妹,便是元寶兒,都,都……”
“嗬,你們當本王是傻的?”司湛嘴角嘲諷地勾起,手中長劍毫不留情的從屠嫣然的眼前劃過,將她那張豔麗的小臉刺穿。
區區幾個下人,便能在人人皆不知曉的時候,將主子給腰斬了,甚至連不過三歲的幼兒,都被剝皮挖心?
“啊!殿下,殿下救臣妾!”屠嫣然尖叫一聲,捂著臉連滾帶爬地躲到景子默的身後。
屠鳳棲飄在司湛的身邊,無比痛快的望著司湛將曾經害了自己的下人們,一一斬殺。
總算,總算是有人來替自己報仇了!
“嘶!”
然而,不待屠鳳棲反應過來,便見著景子默手中的長劍,已是整根的沒入司湛的胸口。
鮮血噴湧而出,司湛微微蹙眉,猛地將長劍拔了出來。血流如注,他一步步的挪到了靈柩旁,上半身趴在靈柩上,右手握緊了屠鳳棲冰冷的左手。
屠鳳棲仿佛被攥緊了脖子,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被鮮血染紅的靈堂中,司湛神色放鬆。
他不是去赴死,而是……和心上的姑娘團聚。
“鳶鳶,別怕,我來陪你了……”
司湛笑了笑,眼皮子漸漸支撐不住。鮮血將屠鳳棲的壽衣染紅,司湛用盡最後一點兒力氣,攥緊了她的雙手……
司湛,司湛,司湛不要……
屠鳳棲張大了嘴巴,雙手卻是一次次的穿過司湛的身體。她無助至極,隻得一次次的嚐試。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她曾以為是良人的景子默,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為什麼她真心對待的親人,卻是殺害了自己全家的仇人?
為什麼對她好的人,都要去死?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屠鳳棲跪在司湛的身旁,捂著臉放聲大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爹娘被娘家人害死,她渾然不覺,仍待娘家人如至親!
外祖一家與長兄被屠嫣然和景子默陷害,是她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孩兒被剝皮挖心,便是唯一來替自己報仇的人,皆是被景子默斬草除根!
她恨!
她恨,恨自己錯愛一場,錯信他人,以為自己謀盡天下事,卻是被眼前這兩個人玩弄於股掌!
她恨,恨自己當初天真叛逆,被假象所蒙蔽,不聽勸告,最後害了與自己最是親近的外祖父一家,害得表哥們命喪沙場!
該死的,明明是威遠伯府那一大家子,和心狠手辣的屠嫣然!
話音方落,劍鞘已出。憑借著敏銳的聽覺,將屠嫣然身側嬤嬤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靈堂中有一瞬的寂靜,片刻後眾人卻是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