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子女士一臉狐疑,長峰主廚繼續說:「昨天,田山先生有說要回家吃晚餐嗎?」
「有啊!我沒聽他說要在外麵吃。」
「原來如此,糖尿病患者因為飲食有限製,還要注射胰島素,所以比較不方便外食。如果要外食的話,也會去自己比較熟悉的店,或是願意幫忙費心烹調的店家。但您先生的個性較為謹慎,應該會傾向回家吃,況且他並未事先告知您要『在外頭用餐』,就更不可能外食了。請問府上晚上都是幾點用餐?」
「通常是七點半。」
「所以他都是六點多下班,是吧?」
「嗯,七點左右到家,然後馬上注射胰島素,等著吃晚餐。」
「從您先生昏倒的商店街到府上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大概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鍾左右吧。」
「您先生昏倒時,還沒去福櫻堂,從商店街到福櫻堂,走路大概二十分鍾。要是他打算先去找絢部小姐再回家,是不是就無法趕上晚餐時間?」
「聽你這麼一說,可能是吧!那時我整個人都慌了,實在記不太清楚到底是幾點接到醫院通知……」
我從後照鏡偷瞄長峰主廚,隻見他一臉嚴肅地沉思著,半晌才開口。「田山先生最初來找我時,我有詳細詢問他的血糖狀況。田山先生每餐之前注射的是速效型,就寢前注射的是一般胰島素。因為必須於用餐前三十分鍾注射,因此從府上到他昏倒地方的距離和時間點來看的話,昏倒在商店街附近這一點,實在不太合理。如果他臨時決定在外麵用餐,應該會向您說一聲才是。」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事有蹊蹺。如果是因為臨時有事,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呢?最奇怪的是,田山先生離開我們店之後,並沒有直接去福櫻堂。如果要把蛋糕拿給絢部小姐,為什麼不馬上去隻隔了兩家店的福櫻堂呢?」
沒錯,的確很奇怪。「所以應該找出究竟是在哪裏切蛋糕、分裝蛋糕的羅?」
「簡單來說,應該就是這樣。畢竟他不可能在福櫻堂切分蛋糕,也沒在我們店裏的咖啡廳分裝——有的話,店裏的人一定會告訴我。莫非田山先生打算先去和誰碰麵,再去福櫻堂?」
另外和別人有約——
長峰主廚說:「田山先生原本下午請假,可能早上的工作有些耽誤,所以遲了點離開,到我們店裏已經是下午四點。他拿到蛋糕之後,先去跟那個人碰麵,打算在那裏將蛋糕切好、分裝好,送去福櫻堂給絢部小姐之後再回家。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商店街……這麼一來,不就能趕上七點半的晚餐嗎?」
「所以他是臨時起意去商店街?」
「也許是和誰約在那裏碰麵,也或許是去福櫻堂途中出了什麼事。總之,有個非去商店街不可的理由——」
長峰主廚看向昌子女士:「裝甜點的紙袋和公事包都放在病房嗎?」
「咦?」
「因為田山先生是直接下班,除了裝甜點的紙袋之外,應該還有公事包,您有確認嗎?」
「這個嘛……我想應該有吧!沒有仔細確認就是了……」
「根據絢部小姐的轉述,醫院的醫事課是從手機確認田山先生的身分,為什麼是從手機呢?要是公事包在身邊,從包包裏頭裝的東西來確認不是比較快嗎?」
麵對聽得一頭霧水的昌子女士,長峰主廚繼續說:「因為糖尿病而導致昏迷的因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