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1)

”,也誤了“則”,於天難成,於人難容。縱然執金令最終力挽狂瀾,卻依然不能抵過煙粟誤人、徐杭爆炸、長河無辜、京都死守等等一係罪責。

春來時。

蘇舟攜妻女外遊,馬車往長河穀。此處立碑,滄浪書院幾人年年都要來祭拜長河英魂。今年少臻居京未能脫身,鍾燮一人前來。蘇舟到時,還未見鍾燮,卻有一人早在碑前。

蘇稻牽著蘇蘇跑下馬車,小丫頭胖乎乎,被拉的跌跌撞撞,口齒不清的喊:“慢、慢!”

蘇稻一把抱起她放在肩頭,帶著到了碑前。已經立了好久的男人側目,蘇稻見這人眉間滄桑,麵不老,竟已是衰態。

短笛隨風晃在腰側,這人抬拳擋咳。蘇蘇抓著蘇稻的頭發,探身歪頭,咯咯笑道:“藥、吃藥!”

這人抬眸望她,那邊舒霽雲姍姍來遲,從後敲了蘇蘇的腦袋,“為何不等我,你不要娘了嗎?”

蘇蘇辦鬼臉,“略略略。”

蘇舟過來時,她趕忙伸手,急著“啊”聲:“爹、爹爹抱!”

蘇舟笑著將小胖妞抱了,正和這人對視。他心下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隻輕跨一步,擋了妻子和蘇稻,笑道:“在下蘇渡川,兄台也是來拜會故人?”

“沒有故人。”這人收回目光,懷裏似乎抱著個壇,他啞聲道:“前來贖罪。”

蘇舟微眯眼,將蘇蘇給了舒霽雲,抬手攏妻鬢邊發時,輕輕道:“風大,回車上披了氅再來。”

蘇蘇不樂意,舒霽雲也對她“略略略”,不疑有他,帶著蘇稻就往馬車走。倒是蘇稻,抱著後腦走了幾步,又回頭望向那人。

那人寬袍隨風翻飛,露出懷裏的壇,瞧著像骨灰壇。

蘇舟不作聲,這人也沒接話。

風裏聽著後邊蘇稻給蘇蘇講:“為什麼要立碑?因為都是戰死的好兒郎!”

蘇蘇道:“為什麼要打仗?”

蘇稻沉吟:“因為有壞人。先生說‘為萬世開太平’,可六叔說這事不容易,總有人記不住。記不住不就成了壞人。”

蘇蘇驚訝地“啊”,苦惱道:“我就記不住呀!”

蘇稻抱她轉圈,哄道:“不怕,以後我給你講……我是忘不掉的,先生說‘初心’難守,我存著就是了!”

這人突地又猛烈咳嗽起來,咳得佝僂,他一手緊緊抱著壇,聽著稚子一聲聲“初心”,如同誅心。

初心難守,稍縱既失,一旦鬼迷心竅,一步錯,難再回頭。

鍾燮到時,人已不在。蘇舟指了方向,歎道:“瞧著不大好,就算這次沒遇著,怕是也活不了幾天了。”

鍾燮未下馬,匆匆道了聲:“該!”便策馬追上去。

這一聲他念得咬牙切齒,既是恨也是歎。

隻說這人蹣跚途中,經過同去祭拜的人,聽著人啐一口,罵道:“最恨不過周璞!堂堂督察院正品官員!為著那夷人當走狗,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一口唾沫正吐他鞋邊。

這人咳聲難止,嗆出血來。

懷裏的壇冰涼,他抱著,喃喃道:“純景……我錯了。”他出了這一聲,便是步步凝噎,一字一字道:“純景……我錯了。”

可這一聲錯,這天下,誰也不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濯纓濯纓。

寫到這個告別的時候,翻揀前文,隻覺得自己誤了這兩字。正所謂“意在筆先”,我隻算“得意忘形”。這一篇諸多,都辜負在了我的潦草之間,躊躇多日,要對一路相隨的大家說一聲“對不住”。

我會勤加努力,以糾己病,專注磨礪。望有一日提起“唐酒卿”三個字,能不負諸位今日的觀閱之情。

關於“唐酒卿”這個名字,許多可愛來問我,在這裏稍提一下,略過唐字,“酒卿”意在“酒中客卿”,是我貪杯偏好。

最後,謝謝大家。

謝謝觀閱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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