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全?”
“這是自然。”
“那時無魂力指引,我該如何找到嬋兒?”
“姻緣自有定數。”
“好,我接受。”
“咄,你這孽徒,還敢作惡!”青衣道長看著封魂時被叛徒襲擊略微受損的魂魄,歎息一聲,“如此一來,衛將軍的記憶……唉,都是劫數啊!”
鎖魂燈一鎖,便是兩千年。
衛逐風恍然明白,為什麼常常會不自覺的凝視著蘇渺的眸子,微微出神。
當年的蘭若嬋,以及蘇渺的母親,亦是一雙明亮的黑玉鳳眸。
次日。
“衛大哥決定了?”蘇渺不舍的問。
衛逐風望著遠處青山碧水,空蒙霧色,微微一笑,卻轉向柳,“好好對她。”
柳鄭重點頭,攬著滿含淚花的蘇渺。
“衛兄,多保重!”離夏和鶯歌並肩,也來餞別。
衛逐風向他們抱拳還禮,瀟灑轉身。長衣飄飄,落在蜿蜒的漫漫長路,單薄卻堅定。
“若嬋還在等我,我該去尋她了。”
時光如水,逝去多年。
青城依舊繁榮。
某日,城中字畫攤前,立著一位蒙著鬥笠的青衫人,靜靜的望著角落中躺著的一副泛黃的畫,許久許久。
畫中月下柳綿,粉衣女子載歌載舞,而翠衣女子則是手持長劍,亦是氣概過人;洋溢著笑容的少女舞姿翩躚,正依偎在翠衣女子的一側,隻那粉色羅裙已經褪了顏色。
不遠處的戲台上,正是書生與女子正對長亭晚,依依送別。
是誰在額上印上涼涼一吻,是誰在耳畔低吟“莫忘,莫忘!”
是誰留戀著,在窗前靜靜坐著,微笑“我等著你!”
是誰站的太久,忘了離開?是誰等的太久,忘了時間的殘酷?
長長水袖楊柳細腰的嬌嬈女子轉身拭淚,低吟淺唱,“歎那如花美眷,隻似水流年……”
若這是結局……
事實上……
那戴著鬥笠的青衫人離開青城鎮,竟轉眼消失在通往郊外的青荀山無人的路上。
在青荀山深處,竟有一處隱在雲深不知處的宅院。
青衫人摘了鬥笠,卻是一頭烏黑油亮的及腰青絲,無意間回頭,竟是個容貌妍麗極為嬌俏的女子!
那女子不從正門走,卻偏偏縱身一躍,瀟灑的翻牆進去。
不想正對上一對正在賞花的璧人,頓時蔫巴巴的垂了頭——挨訓!
“你是不是又把你娘親的畫給偷出去賣了?”那較高的英武女子冷肅地開口,冷淡的語氣中卻隱含一絲無奈。
“還有我寫的話本兒,你是不是又賣給哪個戲班子了?”另一個身段柔和,麵色也溫柔許多的女子,也頗為怨念的問。
“母親,娘,孩兒錯了!”麵色仍有幾分稚嫩的青衫女子老老實實的道歉,又不服氣道,“孩兒這次拿的是十年前娘畫壞的那幅,娘不是說要扔掉麼?孩兒想著,與其浪費,不如埋起來,十年後再挖出來,騙騙那些故作姿態卻胸無點墨的書畫家,看他們能不能辨認出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對了,小小,那幅畫我不是交給你扔掉了麼,怎麼還會被染兒偷去?”這麵色溫柔的女子正是蘇渺。
柳臉色一僵,略有些尷尬,但還是小聲說,“娘子的畫,即便偶有失筆,也值得珍藏!”
蘇渺果然麵色緩了緩。
“哈哈,小柳兒你臉皮還是這麼厚啊!明明就是怕真丟了,小渺兒跟你鬧嘛!”不遠處傳來爽朗的笑聲和揶揄。
“離夏伯伯,鶯歌伯母!”柳染垂著的頭立刻開心的抬了起來,向離夏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