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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開始。
對於夏諾來說,他的故事開始於一個夢境。
夢裏的內容他記得並不太分明,除了一片蒼涼的大地和一個奇異的少女。
少女有一頭及腰的亞麻色長發,她的皮膚如同白瓷般光潔無瑕,一身白色的宮廷長裙精致的蕾絲裙擺一直墜到腳麵上。她站在寂靜的戰場之上,數不盡的屍體從她的腳下蔓延覆蓋了整個大地,靜靜地訴說著那場大戰是如何的慘烈。
灰青色的屍體仍保持著他們生前最後的姿態,匍匐或是仰躺,不規則地堆疊在一起,離她最近的那一具有一張青澀的麵孔,表情很安靜,仿佛那個年輕人隻是太過疲憊所以想要小睡一會兒,血液卻兀自從脖頸的傷口處汩汩流出,染紅了柔軟潔白的裙角,使得它也帶上了鮮活的溫度。
少女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臉色蒼白,夏諾差一點要以為她和那些殘破的旗幟或是折斷的鐵槍一樣是沒有生命的。她低著頭,手裏的銀色佩劍猶在滴血,高聳的酥胸上下起伏,手指不易察覺地顫抖著,像是一朵妖冶卻又嬌弱的白薔薇,在寂靜中隨風輕顫。
夏諾覺得自己無法移開腳步,一步也不行,他怔怔地望著她,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古怪的念頭,是不是這朵薔薇隻有用鮮血去澆灌,才會開出最美的花。
白薔薇起先沉默著,然後發現了同樣站在寂靜中的他,她那寶石般的眸子一亮,然後朝他走了過來。
她來到了他的麵前,目光高貴中透著冷漠,櫻桃般可愛的唇上下翕動。夏諾隻覺得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天籟般動人心弦,可組合在一起卻無法聽得分明。他張了張口,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站在原地,貪戀地望著那張美麗得令人心碎的麵孔。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隻是這麼看著她,夏諾就覺得心髒跳得不同尋常,每一下都仿佛要撕裂胸口一般的疼痛。可是他又無法不看她,像是不看她,整個世界也會隨之毀滅一樣。
最後,少女舉起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胸口,帶著灼人的高溫,穿透了布料直接接觸在皮膚上。夏諾感到胸口發燙,仿佛有什麼隨著少女指尖的熱度侵入了皮膚,融入了血骨,漸漸遍布了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