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棠出來,瞬間剛剛因護士的叫聲懸起的心舒展了不少,因為這證明那個護士看見的是屍體身邊站的是另外的人,而不是張秋棠,那張秋棠就不會是殺人凶手。張文龍回望手術室,一眼就看見了垃圾桶內的血手套,就順手拿起可能被遺落在手術操作台上的一卷衛生紙投進了垃圾桶,蓋住了沾滿鮮血的手套。然後,再次站在門後觀察事態,一抬眼發現走道牆角上掛著攝像頭。
頓時,張文龍麵部緊繃,心裏像吊了石頭一樣悶的慌。他望著那個攝像頭,拚命想著處理掉攝像頭的辦法。
“咚”。站在陳天身體胖的那個男人手裏的斧頭掉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響跌宕在整個走道,也“敲醒”張文龍的思維:想到了處理攝像頭內容的辦法。這需要他馬上離開現場。
這時,那個站著陳天身邊的男人倒在了地上。從蒼白的臉色上看,張文龍判斷那個男人是昏倒了。
張文龍望向診療室,從斧頭上的指紋殘留及護士目擊,他分析縱使後來有人來到現場,也不會懷疑到張秋棠,如果張秋棠不發出聲音,別人甚至都不會發現她。這麼一想,張文龍推開手術門,躡手躡腳的走出手術室,從另外一個門出了門診樓。
結局
病床上魯謹掛著營養液,臉色比在拘留室好了一些,有了淡淡的血色,嘴唇雖然依舊幹枯,但是不再紫的發黑。
吳婷婷一手劃過魯謹的臉,端詳著他,心裏準備了好些話,不斷演練著,想要等他醒了清楚的說給他聽。從允許進入拘留室,雖然能夠時時見到他,但是她卻保持著先前的習慣:在他從創作時,縱使有很多話,她也會靜靜地等待他自動停下,除非感到他不停下就會傷害到他自己的情形,是絕不會打斷他的。這回雖然她也知道他的此次創作傷害自己的成分比較大,但是比起打斷他,她更加希望通過他的文字能夠證明他是清白的。事情果然發展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他在她麵前昏倒了。
那時她亂了,慌著打了急救電話。那時,她特別狠自己沒有想他袒露真心,沒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愛著他。
這時,她握著他的一隻手,像怕丟了似的握著。縱使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他輕微的脈動,也讓她無比幸福到落淚。
忽然,他的另一隻手落在她的臉上,擋住了下落了眼淚。
她的一隻手覆蓋在那隻在自己臉上的手,止住眼淚說:“醒了?”
“嗯。”魯謹發出輕微的回應聲。
吳婷婷把放在臉上的手拉下來握著,不禁笑了,為剛剛莫名地哭泣,低下頭說,“剛剛我以為你會死,就哭了。”
“我沒死你就笑了?”
吳婷婷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魯謹,表情變得無比溫柔,說:“是啊。”
“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
魯謹的話剛落音,吳婷婷的表情就變了,變得僵硬而嚴肅。
“你變臉還是比翻書快。”魯謹想要表現笑容,但是蒼白的臉色映襯不出明朗的笑容。
“如果你死了,我會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和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生活在一起,會想盡一切辦法忘記你,然後找個無比愛我的人嫁了,再也不回這個地方,再也不會想起你,再也沒有留戀。”吳婷婷一字一頓,清晰而沉重,像寒夜中一陣冷風,如針紮般,狠狠地戳著魯謹的內心,讓他陣陣發痛。
“所以,如果你想讓我能在有空時想起你,就最好別死,好好活著,要比蟑螂都堅強。”這回吳婷婷的語氣變得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