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2)

,要求我好好待你,並很慷慨多簽了一份訂單作為我們的結婚賀禮,據悉,他將搭明天中午的收音機返回美國,你趕快去飯店找他吧!”

夏筠柔一臉動容又慚愧莫已地深深凝視著他,一時噎凝無語。

湯仲凱見她猶豫不決地呆在原地,不禁搖頭輕斥道:

“還不快去,難道你想讓莫凡毅含恨離開台灣嗎?你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蹉跎?”

夏筠柔聞言這才慌忙擦拭淚痕,破涕為笑地跑向門口,隨即又難除憂心地回過頭望著湯仲凱,幽幽然地說:

“那……你呢?”

“我……”湯仲凱聳聳肩,半真半假、自我解嘲地說:“我跑了新娘子,就讓莫凡毅陪我一個好了。”

夏筠柔這才安心地放下心頭的千斤巨石,開門翩翩然地離去。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湯仲凱依依難舍地收回視線,清亮有神的眼眸裏不能自己地浮現出一絲閃耀的淚光,而他的心也隨著夏筠柔而飄然遠去了。

尾聲:

莫凡毅坐在飯店房間的書桌前看著他一時傷懷而執筆寫下的一首七言絕句:

畢生繁華看得清

短似朝露如夢境

唯有情字難堪破

吹皺春池擾心驚

唉!往事如煙,夢裏千尋百轉也隻是徒增相思縈繞的惆悵和悲楚而已。

明天,他將搭機離去返回紐約,也許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這裏留有太多令他不堪回首、不勝咀嚼的傷心往事,他實在萬念俱灰地沒有勇氣再度麵對它。

他頹然地跌坐在床鋪上,望著窗外由燈光和星光交織而成的繽紛美景,心中的肅瑟和憂傷不禁更深,更濃了。

他苦澀地想起蘇軾的一闕詞。

霜降水痕收,淺碧鱗鱗露遠洲。

酒力漸消風力軟,颼颼!破帽多情卻戀頭。

佳節若為酬,但把清樽斷送秋!萬事到頭都是夢,休休!明日黃花蝶也愁。

好個萬事到頭都是夢,明日黃花蝶也愁,他悲愴地牽動唇角笑了,如今他這個連夢也一塊遺失的人,該去哪裏消愁解苦呢?

想著,想著,他不禁愁腸萬結,鼻端酸楚了。

就在這此愁無計可消除的時刻,他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輕細有禮、不徐不疾的叩門聲。

大概是服務生送消夜為吧!他想。

意興闌珊地打開了房門,他隨即僵立在那裏,全身的血液都為之凍結了。

夏筠柔靜靜地凝視著他,臉上掛著一抹溫存極致的微笑,“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你……”莫凡毅張口結舌而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不知道她突然出現在此的目的。

夏筠柔搖搖頭斜睨了他一眼,輕靈地挪動步履跨入室內。

她看一眼攤在床上的行李箱和衣物,笑容可掬地轉向他說:

“我知道你明天就要搭機回去,特地跑來為你送行的。”

莫凡毅心底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原來她隻是專程來送行的。

“你……還好吧?”他苦澀地硬著頭皮擠出話來。見鬼!他嫉妒她臉上那象春花一般燦爛明媚的笑顏!

“我很好。”夏筠柔笑得更嫵媚動人了,眼波中流轉著一抹教人醺然神往的醉意。

“什麼時候……結婚?”莫凡毅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句梗在喉頭已久的問句。

“快了,就在最近。”

“哦,恭喜你……”莫凡毅的心更冷,更淒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