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換好褲子,便去廚房做蛋糕了。
他在廚房可以看到店廳,鎮赫正在招呼客人。
鎮赫對別人很溫柔。無論是多挑剔的客人,他都有耐心。那些回頭客,有不少都是衝著鎮赫的溫柔。有時,她們和他開玩笑,他會認真聽。
外麵的路燈又亮了。
鮮於捶了捶胳膊從廚房出來,鎮赫坐在位置上,舉著杯子對他笑了笑,“過來坐會。”
他們握著熱熱的杯子,看著窗外。
“鮮於,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早就看出來他很困惑,鮮於點點頭,“你不會是在想昨晚我和誰睡過吧。我說過,我一早醒來就忘了。”
鎮赫忽然笑了,他低下頭,“鮮於,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鮮於的眼睛收緊了,故意壞壞地笑著湊到鎮赫麵前,“怎麼?你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如果是鎮赫的話,即使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也會重新考慮的。”
“真的嗎?”
鎮赫的表情很認真。
鮮於順勢握住了他的手,笑得無比明豔,“鎮赫,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鎮赫認真地看著他。
鮮於笑了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無比失落。他自覺地坐了回去,鬆開了握著鎮赫的手。“鎮赫,你有什麼想不通的,說吧。”
鎮赫搖了搖頭,“算了。其實也沒什麼,你畢竟和他不同。像你這樣三心兩意的人,又怎麼會明白他的感受?哪怕被人利用完拋棄,他也要跟著他,幫他。”
“就連死,他也要幫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鎮赫想不通問題,總會皺著眉毛。
鮮於總會幫他捋開眉心,“想不通就別想了。”
晚上打烊後,他們又喝了酒。
是在鎮赫家裏喝的。
他家有一個酒庫,有不少他收藏的好酒。除了古董外,鎮赫還喜歡收藏有些年份的東西,比如酒,唱片,還有古書。
“鎮赫,這條褲子很好看,謝謝你。”
鎮赫抬了一下頭,哦了一聲,“我也幫小孩買了一條,明天給他寄過去。還有蘇陽的,已經放他房間了。”
鮮於羨慕蘇陽在這個家的位置。
無論他去了哪裏,這個家都會有他的一間房。鎮赫會念著他,給他買東西。
“鮮於,你那麼使勁地握著酒杯幹嗎?會碎的。”
鮮於楞了楞,倒了杯酒,和鎮赫的酒杯碰得酒潑到了鎮赫的衣服上。他咦了一聲,聞到身上的酒味,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等我。”
水聲嘩嘩的。
鮮於一直看著那扇門,想要走過去,可是他隻能看著。
“鎮赫,我的心思,你知道嗎?”
有些憂傷的聲音。然後,酒杯空了。
“鮮於,你睡著了嗎?”
鎮赫換好衣服回到房間,看見鮮於一個人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地上的酒杯,已經空了。他走到床上,拿了個毛毯蓋在鮮於身上。
他倒了杯酒,挑了本書坐下來。
壁櫥旁的老鍾,嗒嗒嗒地搖著鍾擺。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
鮮於醒來的時候,看見身上披著的毛毯,他起身看了四周,鎮赫在椅上睡著了,手上還拿著書。他下地很輕,把書放到書架後,伸出手碰到鎮赫的手臂,突然又縮了回去。
他回頭把毯子蓋在鎮赫的身上,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喝著鎮赫沒有喝完的酒,他看著他,“金鎮赫,我其實和他沒什麼區別。說到底,我也是心甘情願地被你利用。答應幫你,哪兒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