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生生的把咳嗽藏著,“謝小主子關心,奴才知道了。”說話間,還不忘去監視王爺有沒有什麼暴戾的舉動,一怒之下把小主子摔地上什麼的,他還是好擔心啊。
“哎喲,”才想著,阿挽就低呼一聲,“怎麼能打人呢?”
聞言,裴安身子一顫,王爺,您下手可要輕點兒。
阿挽又氣又羞,一點沒反省自己,反倒是先發製人訓導起豐元溪來。
“小姑娘家,哪兒學的葷話?可是聽了幾日評書就學了這市井之風。”豐元溪一個生氣倒真的重重的打了一下小丫頭的屁股,可這一掌下去,還摸到了骨頭,心裏又是好生心疼。
也不管這身子能讓阿挽用多久,總歸是養了快一個月了,怎的看著圓潤些,還是瘦弱的很。
阿挽空出一隻手,摸摸小屁股,嘴巴扁起控訴著“施暴”的男人。可聽他這麼一說,趕緊解釋,“才不關說書師傅的事呢。”
察覺到元溪輕輕的幫她揉著臀部,小丫頭又膩著窩回他的肩頭,“元溪要做正事兒,人家好無聊。”
“嗯,等這幾日忙完,就帶你去城外莊子裏住,待夏日過去涼爽了我們再回來。”豐元溪柔聲安撫著。等到這月十五過了就要迎來阿挽的百日,離上回師傅回信又過去了八天,早該到了才是,也不知路上出了何事。
他現在隻想日日陪伴她,隻是……戊遼國的江山不能毀於一夕。快了,會沒事的,隻要師傅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阿挽哪兒還記得方才拘著規矩的事兒,纏著豐元溪說著莊子裏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一顆心早就飛出都城了。
四周的女眷們眼瞧著王爺和郡主如此親密,一邊羨慕著阿挽的好運,一邊為自己鼓氣。能讓如此清冷、俊逸又尊貴的男子為了自己展顏可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炫耀的事嗎?!
慶元殿近在眼前,阿挽就乖乖的下來自己走。〓〓
慶元殿燈火輝煌,眾多大臣女眷們都已經入座。見得豐元溪,又紛紛起身行禮,連最不待見豐元溪的大皇子也由旁人扶起乖乖的問好。
然一個個的眼神卻都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個不顯姿色的小丫頭。
當日在安福茶館,睦宣王爺疼寵小郡主可是眾人所見,甚至全程抱著,親自喂吃喂喝。即便市井流言信不得,今日王爺抱著小郡主從宮門走到慶元殿卻是眾人有目共睹了。倒是奇怪,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有如何的本事能哄得冷麵王爺。
若不是永信候使了什麼花招不成?
才入座,裴安就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食盒,端出一盅補藥,放在阿挽麵前。
豐元溪拿起湯勺,熟稔的暈開最上頭淺淺的一層草灰色泡泡,倒入一旁的小碟子中,再咗了一口方才喂阿挽喝下。
小丫頭配合的乖乖喝下,拿過帕子擦幹淨嘴角。又換過一條帕子,把元溪手上因碗壁黏上的湯水擦拭掉。阿挽就像在做一件大事情一般,上下翻轉一遍,才甜甜的朝豐元溪笑開。惹的身旁的男人手癢的差點把小丫頭的發髻揉亂了。
裴安好笑的看著滿殿的人都像見鬼了似的瞧著自家主子。不由嗤了一聲,都是小家子氣的,沒見過大市麵。倒是大皇子,一直懶懶的靠著墊子,連個眼神也未施舍,有些捉摸不透啊。
這時,門外進來項將軍一家和許蕭逸,大家又免不了一番寒暄。
許蕭逸被領著坐到豐元溪後方,項將軍則是坐到了大皇子的下側。
阿挽偷偷的轉過身,“兄長,你不是跟在我們後頭嗎?怎麼那麼慢呢?”
許蕭逸豎起食指湊進嘴邊,噓了一聲,神秘的說道,“這是……秘密。”
阿挽豎起耳朵等著解惑,就得到這麼個答案,努努鼻子,好生不屑,“秘密一定也是元溪出謀劃策,哼,你就是小跑腿的。”
哎呀,好你個豐挽,敢情以為自己姓豐就不是永信候府的人了吧。許蕭逸氣不打一處來,偏的打不得罵不得,隻能自己忍著。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杯。成,我就是個跑腿的。
豐元溪把獲勝的小丫頭得意的小臉掰回,示意她吃些東西。
項姝眼瞅著許蕭逸和阿挽吵鬧,好生厭煩。小地方出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這麼胡鬧。王爺也真是的,若是父愛泛濫,現在娶她,一年後她也能給他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出來。
齊芳琴也默默觀察著這個叫“阿挽”的郡主,原來是這般小的一個孩子,不過五歲吧。隨之安撫了一□邊的項姝,五歲又不是十五歲,毫無競爭力。
阿挽小口咬著梅花糕,看著離他們最近的項罡灌下三杯小酒,呼了一口氣,嘴角不禁淺淺勾起。這個大叔是項姝的父親嗎?可真好玩,喝酒都是三杯三杯的喝,那還不如換個大碗來的爽快呢。
察覺到阿挽的眼神,項罡側頭望去,小丫頭回以甜甜的一笑。
項罡一愣,隻尷尬的朝豐元溪舉杯。豐元溪也隻能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