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元溪踏入慶元殿,鼻尖就飄入濃重的脂粉味,腳步也隨之一頓。緊接著嬌柔的女聲一道編製出抑揚頓挫的請安聲,“臣女給睦宣王爺請安。”
“起吧。”豐元溪未看誰一眼,隻瞪著中央空蕩蕩的皇位。今晚隻有皇後在,滿殿唯有他一個男子,皇兄這是要讓這些滿眼綠光的女子把自己拆骨入腹不成?
正想著,身後傳來了文朝帝的聲音,“皇弟今晚倒是來的比朕早啊。”
帶著豐元溪入座時,文朝帝還環視了一圈周遭的妙齡女子們,曖昧的示意了他一眼。
豐元溪斜睨他一眼,徑直帶著阿挽坐下。又見阿挽一直在打量著宮殿裏的其他女子,捏了捏手裏抓握住的小手。待阿挽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滿意的回以一笑,把桌子上的糕點挪到一邊。
正好,這糕點恰是阿挽喜歡的。
阿挽搖搖頭,碟子裏的糕點要是總是莫名其妙的飄起來再消失掉,那真切是要嚇到人了。
這時,文朝帝開口了,“皇弟,朕聽說項將軍家的千金還是你出手相救的,而且王府和將軍府正好相鄰。這就不用朕來介紹了吧。”
文朝帝話一出口,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齊刷刷的掃向項姝。
項姝盈盈起身給文朝帝和豐元溪施禮,羞怯的望向後者,“那晚自當謝過王爺的,隻是王爺總是不得空閑。臣女借皇上的宴會給王爺敬杯酒吧。”
項姝端起身前的酒杯,就要邁開腳步。
誰知,豐元溪端起白玉酒杯一幹二淨,重重的放在桌上。玉質和紅木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頓時,宮殿裏一片寂靜。
不過幾秒,細碎的嘲笑聲不留顏麵的擊向項姝。項姝難堪地舉著杯子,臉上一道青一道紅,甚是好看。
阿挽幸災樂禍的看著項姝站在桌前進退不得,一進殿就如臨大敵,肅穆的小臉也破功,噗哧的笑出聲。看她以後還敢來纏著元溪,將軍的女兒了不起唷。其實阿挽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這麼討厭項姝,其實不單單是為了元溪。在靜姝苑的時候,第一眼看見項姝的時候,她就覺得胸口悶悶的,不喜歡這個人。
豐元溪把小姑娘拉入自己懷裏,小小的身子就像是嵌在他懷中一般,而後撐起右手,借著角度和她的手,喂她吃下糕點。
文朝帝見豐元溪如此排斥,也懷疑起侯總管和裴安的話了。這看起來就是姑娘家單方麵的喜歡小九啊,小九似乎一點都沒這個意思啊。但今晚既然宣了那麼多適齡的大臣女兒進宮,小九怎麼說也得選一個才行。想他弱冠那年,皇子都出世了。
最後尷尬的局麵還是皇後出麵緩解了。
各家的千金們和皇後一唱一和的讓豐元溪看了一晚的歌舞晚會,在他看來這舞還沒之前的舞女們跳的入眼。倒是文朝帝忍著皇弟的怒視硬是在宮宴散場的時候以兩人同路為由,讓豐元溪送項姝回家。
其餘眾人莫不恨得牙癢癢,巴不得現在就回去讓父親大人把府邸移到王府隔壁去。
豐元溪自然不能在那麼多人麵前駁了皇兄的麵子,可那冷淡的眼神也是讓文朝帝想當場反悔收回成命。
看著豐元溪頭也未回的走出大殿,文朝帝趕緊抱緊皇後求安慰。所謂長兄如父,他這個皇兄為他的婚事操心的頭發都白了,到頭來還落得被嫌棄的份兒,實在是心酸啊。
豐元溪一馬當先邁出了慶元殿的門檻,項姝小碎步緊跟其後。那些個大臣女兒們由太監帶領著走在一旁的側道兒上,眼睛不住的瞟向豐元溪,眼裏無不是魅情流動。待看到俊逸身子後頭的項姝,禁不住跺腳怒視。
都是妙齡女子,花一般的容顏。嫁入宮中為妃雖然也好,然文朝帝已四十的年紀,哪兒比得上睦宣王爺年輕俊美。最重要的是,當今聖上極為寵愛皇後,即便皇後隻誕下大公主仍穩坐後位就可一探一二。
這些姑娘的父親都是當朝為官者,多少都有些門路。後宮中皇後當道,旁的總是不受寵,女兒即便入宮也是貪不得好,那倒不如把眼睛放到睦宣王爺和大皇子身上。
如今皇上掠過大皇子的婚事先操心起王爺的婚事來,也讓很多人在心裏默默的開始站位了。這些個花花蝴蝶們本是擔心幾年未得見的王爺依舊一副孱弱病態,卻不想今日一見,王爺身子骨看起來並未傳言那般不堪,出眾白皙的皮膚倒顯得更俊美,引得她們春心蕩漾。
項姝抬起下巴傲視的掃過左側的人,仿佛自己已經是內定的睦宣王妃一般。轉而又一副小女人姿態靠近豐元溪,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把剛才慶元殿裏丟人的事兒給拋之腦後了,“花好月圓,想來連月亮也識趣。王爺瞧今晚這月亮可喻示了什麼呢?”
項姝嬌羞的望著豐元溪,手緩緩的抬起,想攀上青色衣袖。
豐元溪見她靠近自己,大步一邁,保持著距離。順帶冷漠的譏諷道,“項小姐若是對星相感興趣就多去看幾本書,別整日盯著本王府裏的人。想來將軍已經把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