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麵露不忍之色的老人,“阿不思,我的哥哥,阿爾伯特還活著——或者說,剛才還活著。他……告訴了我一些有趣的事情。”
鄧布利多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像是孩子一樣略帶著些無措的表情,“西婭,我的孩子,你……知道了。”
阿納斯塔西亞伸出左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聲音比往日更顯幾分沙啞疲累,“告訴我,阿不思,你和希爾家的火災沒有關係——至少,告訴我那不是你的手筆。”
老人搖了搖頭,“雖然那場禁忌之火不是我做下的,但是,還是抱歉,西婭。如果不是我的舉動,伏地魔或許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
阿納斯塔西亞鬆了一口氣。
她可以在阿爾伯特麵前毫不猶豫地否決他的推測,但是心底,終究還是有著猶豫。
還好。
“所以,”阿納斯塔西亞抬頭,“隻有我和你的血液才可以完成對鳳凰的召喚咒嗎?”希爾家的血脈。
鄧布利多卻是又搖頭,“其實,那隻是你的血液才可以做到。你可以召喚任何你想要召喚的鳳凰。但是對於我來說,僅僅是針對福克斯而已。福克斯是我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裏發現的,我——雖然並不願意這麼說——是福克斯的主人。所以召喚福克斯對我來說是我唯一能夠用這個咒語做到的。”
鄧布利多頓了頓,“對不起,西婭,好孩子。我最初接近你,確實帶了目的。”
阿納斯塔西亞淡淡提起嘴角,似諷似嘲,輕輕呢喃:“不重要了。”
她轉身,邁開腳步出門,又在大書架前停下。書架的頂端,那頂破舊、落滿灰塵的分院帽裂開著嘴巴。
她看著分院帽良久,清冷開口,“你也有錯的時候。我不是合格的格蘭芬多,我是個斯萊特林,一直都是。”
分院帽尖頂彎了彎,“不,你確實有斯萊特林的特質,但是你的心底,是格蘭芬多。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阿納斯塔西亞偏頭,“你不會。”然後徑自走出了辦公室。
她或許原本確實有著格蘭芬多的特質,但是今天之後,她隻可能是斯萊特林了。人,是會改變的。
分院帽在那個時間點做出的決定或許是正確的,但是至少現在,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火焰一點點熄滅,讓她徹徹底底地成為一個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
至少,不會為那麼多的感情所牽累……守護好自己珍惜的就行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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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鏡頭切換到了魔法部審訊室中,身穿著黑袍的阿納斯塔西亞麵對著被絞去了魔杖孤身坐在椅子上的斯嘉蒂。
斯嘉蒂抬眼看了一眼阿納斯塔西亞,又垂下眸子,聲音似乎蒼老了不少,“你不需要感謝我。”
阿納斯塔西亞垂下的劉海遮住了她瑩綠色的眸子,“你對我仁慈了,不是嗎?”
魔法部的時候,她在幻影移形的前一刻再度看向地麵上的斯嘉蒂,看到她縱然昏迷過去嘴角依舊微微上揚的弧度。她早就知道那場博弈的結局,勝者隻會是阿納斯塔西亞。同時,斯嘉蒂也以這樣的方式讓那幾個孩子做出了抉擇,明確了信任她的心。
禁林裏,斯嘉蒂率先於當時頭腦發熱的她發出了索命咒。如果後來魔法部的人用閃回咒查驗她的魔杖的話,也不會抓到什麼把柄,鳳凰社的清白得保,她鳳凰社社長的身份也會得到驗證。
在發出阿瓦達索命咒的之後,斯嘉蒂又任由那幾個孩子看到她們兩個人再度魔杖相向的場景,坦然麵臨被擊倒在地的結局。
說到底,她不過是在尋求一個解脫而已。
就算是所謂的背叛了鳳凰社,也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真正傷害鳳凰社利益、傷害她的事情來——縱然,兩人之間隔著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