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玦猛然抬頭,他才發現他前麵所偽裝的鎮定也好,都無法繼續控製下去,周玦終於還是沒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那麼滑了下來,男人是不應該哭泣的,所以他忍到了現在,但是那一句話卻打破了所有的偽裝和逞強。眼淚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的落了下來。
他用左手背擦著眼淚說:“我操,是啊!沒事……我沒事,你他媽的活著太好了!”
陳昊點了點頭說:“是啊……”
陳昊就這樣握著周玦的手,而周玦再也沒有辦法強裝著冷靜,他就那麼一邊念叨著活著真好,一邊擦著眼淚哭泣。但是那一刻陳昊覺得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他覺得在他麵前的這個男孩,就像是停留在三年前最後哭喊著要救他那時候一樣,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哭著。
周玦哭了很久,哭的眼睛都紅了,哭得邊上的老板以為他是不是得了絕症了。連忙給他又送去了紙巾,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要勇於麵對病魔……
周玦的確也沒力氣了,他擦了擦眼淚,喝了口啤酒說:“對,你活著就好。真的,這樣就好了……”
陳昊看著外頭快要下雷陣雨的天,說:“你住哪裏?”
周玦說:“城西邊的招待所。你呢?”
陳昊說:“我離這兒不遠。我們先回我那裏去。”
回到旅館,陳昊坐在了沙發上,此時屋外已經開始下起雨來。樹葉被拍打的沙沙作響,陳昊看窗外的雨有些發呆。他的腦子回想著過去的記憶,最後他的確觸碰到了那個機關,也知道隻要一放手所有的泥板都會被彈出,那麼儀式依然是失敗的。但是最後那身後的人到底是誰,他拉了自己一把,但是卻又消失了,而那幾塊泥板卻紋絲不動的鑲嵌那棺蓋之上。沒錯,之後的儀式仿佛是那個人完成的。
陳昊看著自己的手,手臂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他捏緊了拳頭。 周玦就坐在他的對麵,看著這個無比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男人。
陳昊點上一支煙,然後扔了一隻給他說:“然後我就要說我在這裏遇到的事情,我想你也肯定想要知道。”
周玦點頭讓他繼續說,陳昊看著自己的手說:“我想了一下,估計也猜到了葉煒的意思,他其實不像我,對於生和死一點都不看重。但是卻也依然和我一起調查,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家夥其實是一個好人…雖然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有些違和。”
周玦認同的點了點頭,的確乍看那個一臉陰沉的家夥就像是某種變態恐怖片裏的反派,但是實際上在關鍵的時候他救了瘦猴,然後又救了葉煒,從這點來說他其實真的是一個好人。好人不能用臉來區分的。
陳昊說:“這三年我嚐試了各種方式來測試,但是卻沒辦法真的解決問題,而我到這裏來是因為那個巷子有一種能夠讓生命體的時間凝滯的力量。所以我的設想就是通過時間的凝滯來實驗我到底會不會也受到這時間凝滯的影響,我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要用的時間長了一點。我先把頭發剃了,然後計算了長到過去長度所需要的時間,然後我再剃一次,帶好足夠的水和食物,那段時間我基本都在巷子裏待著,然後通過計算看看我我會不會受到影響,因為生命體在那裏的確會變得很緩慢。在此之前我做了很多的實驗和測試,順便說一句網上那些實驗中有很多就是我做的。”
周玦看了看他的頭發,那麼長,一點也不像是被抑製的樣子,他擔心地問:“那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