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確實有不能缺的課,宮思語將宮涼星送到病房門口後,說自己放學後就過來,然後直接離開了。而宮思語前腳剛走,後腳宮文梵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你怎麼站在門外,月兒呢?”宮文梵看了兒子一眼,注意他臉上的淤青,卻沒心思問,隻一心想著女兒,“好好的怎麼會發熱呢,醫生到底是怎麼說的?”

“是受涼了。”宮涼星回答,跟著他走進病房。

病房內,藍墨炎正彎腰將剛換的毛巾輕輕放在宮涼月額頭上,袖口挽起,目光真摯。見兩人走近,對著宮文梵點頭,開口問好,而看都沒看宮涼星一眼。

“這都睡了多久了,怎麼還沒醒?”宮文梵擔憂的看著女兒,因為溫度已經降下來不少,所以臉也沒那麼紅了,反而透著一絲蒼白。

這讓宮文梵不禁想起她車禍昏迷的那段日子,也是這樣無知無覺的躺著,仿佛與白色病床融為一體,心中不禁感到陣陣害怕。

“醫生說等燒退了,就會醒過來。”藍墨炎的聲音帶著些些沙啞,聽著更加低沉,心中卻忍不住責怪自己。明明昨晚就聽出來她聲音不對勁,為什麼不及時帶她來醫院呢?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宮文梵坐在病床邊,看著女兒眼中滿是心疼,“月兒最不喜歡醫院了,醒來看到自己在醫院,肯定會不開心的。”

宮涼星站在旁邊,垂著頭一直都沉默不語,安靜的不像平時的他。而房內清醒的兩個人,目光都落在宮涼月的身上,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想要在這裏等到女兒清醒,但公司會議室裏還有那麼多人等著自己回去。宮文梵最後滿心的擔憂,再三叮囑藍墨炎和宮涼星,才不放心的離開了。

而宮文梵一走,原本就安靜的病房,更加寂靜了,隻有藍墨炎不間斷的幫宮涼月換毛巾的聲音。宮涼星還是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像是一個雕像。

“唔。”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終於發出一個細微的聲音,睫毛微微顫抖,即將清醒。

“月兒?”因為幾個小時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喝一口水,藍墨炎的聲音低啞,卻輕柔的不可思議,盯著床上的人,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反應。

雕塑般的宮涼星也立刻有了反應,抬頭看向宮涼月,想要向前走幾步,卻因為一直沒動,腿腳已經僵硬,加上之前膝蓋上的傷。身體虛晃,差點就撲倒在地上。

宮涼月隻感覺頭重腳輕,腦袋昏沉沉的,喉嚨像是有海綿堵著,眼皮更是有千斤之重。她很想就這樣睡過去,但有種莫名的堅持,又覺得自己必須清醒過來。

好不容易微睜開雙眼,當看到床邊的人,看到他眼底深處毫不掩飾的擔憂和心疼,才恍然明白自己必須醒過來的原因。努力彎起笑容,宮涼月開玩笑的說道,“那碗生薑湯白喝了。”

“怪我不好。”藍墨炎彎腰輕吻她的眉心,目光溫柔,“乖,不要硬撐,難受就再睡一會兒,我在這陪著你。”

“嗯。”頭昏腦漲的宮涼月也實在是撐不住了,低聲應著,目光一動,就看到站在幾步外的宮涼星,立即睜大眼睛,掙紮著要坐起,“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