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聽了很興奮也很絕望。唉，黃雲啊，請人吃飯，就不要做夾生。請人吃糖，不要放黃連啊。
“好啊，剛好長沙事情不太多，就陪你多轉轉幾個城市吧。”
“待會兒我想想，怎麼安排這個行程，保你滿意。對了，老大，有個事情要申請。你看我管的城市太多，當然，我能忙過來，張家界和婁底分給了王正，我更沒問題了。隻是，還是要有個人幫我一下，才行。你看能不能給我找個助手，幫我把懷化那邊看住，我跑這邊就放心了？當然，不要老大為難，隻要個助手就行。”
沈默心裏明白了，試探說：“我可以跟公司申請，再增加一名銷售經理，這樣你們就有精力把工作做細了？”
黃雲說：“那也沒必要，真的能跑得過來。公司再招聘一個，得什麼時候啊，現在就想要人。”
“你是有人選了吧？怕公司派人過來把你管的城市分走了？”
黃雲點頭不好意思地說：“老大就是英明。我和王正商量了一下，確實忙不過來。但絕對有信心，再忙都做好工作。隻是如果做好了，被公司派人來把城市接管走，那不是白做了嗎？”
沈默想了想，雖然和王正串通起來有威逼之嫌，但這種心情也確實可以理解。對金錢權力沒有欲望，如何能驅動他們做好銷售呢？先按下這個問題吧。說：“你這麼想，我就怕公司不同意。你心裏的人選是誰？”
黃雲說：“懷化的一名業務員，工作挺不錯，很聽話努力，也願意學習。老大，給他一個銷售經理助理才好啊，別人做得才有勁。”
沈默說：“那也要先給公司申請。不過，你可以通過自己手上的資源先安排，比如提高點底薪，先讓他把工作多承擔一些。”
“好的。嗯，還有個事情。”
黃雲站起來，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走到沈默身邊說：“老大，中秋節快到了，提前祝你節日快樂！也感謝你對我的幫助，把我調到衡陽，我們家都感謝你。”
沈默一愣，他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想想最初黃雲申請調動的那番話，沈默不知道這個人。是思維習慣，以為每個人都愛這個？還是要給我下套？下屬套上級，這個社會也常見。不管他是哪一種，沈默並不信任他。
沈默想，正想找機會出口氣，你就送上來了。說：“你這個是什麼？”
黃雲笑著說：“一點意思啊，沒什麼。”
“你是想行賄？你以為給我一個紅包就能把我收買了？以後工作是不是就可以糊弄了？你是不是也這樣收客戶的紅包？老實給我說，你在費用這塊有沒有問題。”
黃雲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怎麼辦，說話聲音小了很多：“不是行賄啊。老大，你誤會了，我真的就是一點心意。工作一定會好好做的。你放心。”
“還有呢？如果要我相信你，老實說。”
“客戶的紅包嘛，過年過節，有時是收點兒的。費用這塊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動一分。你可以查的。”
沈默並不想查他，隻是想收服他。看差不多了，沈默說：“我就先當你說的是對的。把這個東西收起來，礙眼。如果你真的感激我，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如果你錢多，花不出去，我可以給公司說，你工資少發點，要不你就請團隊吃飯。”
黃雲心裏落地說：“老大別開玩笑了，還是請大家吃飯算了。錯了，就當認罰。”
沈默轉移個話題說：“這個批發市場找客戶，你怎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