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帥哥總是真的吧?我搶也是真的吧?”
“你呀,霸道得很!”
“男人嘛,頂天立地,為女人撐起一片天,遮風擋雨,就是一把大傘。你們女人在傘下、在樹下做一隻快樂的小鳥隨便飛。想那麼多幹什麼。男人這不是霸道,這是王道。”
COCO甜甜地哼了一聲:“欺負人。”
程陽說:“貝勒爺是大男子主義。”
湯工說:“貝勒爺說得對。男人是樹,女人是藤,在我們那個年代,都是男人做主,哪像現在。自由戀愛,自由戀愛,自由的好啊。多少人離婚,把家都自由沒了。大男人主義啊,是女人的福氣,這樣的男人才有安全感,才會真正關心女人。”
COCO說:“沒看見他怎麼關心我哦?”
貝勒爺兩眼熱辣辣地說:“那不是還不到時候嗎?”
程陽看著COCO對貝勒爺期望的眼神,說:“我一坐車就困,貝勒爺你慢慢開啊。”
湯工說:“我也困了。”
貝勒爺心裏笑笑,轉頭對COCO說:“你可不許困,你坐在前麵陪我開車,你一困我就困了,車就麻煩了。你必須陪我講話,聊天,講故事。”
“講什麼啊?我可不會講故事。好慘哦,陪你出來玩,簡直就是被你欺負嘛。”
“那就是你命苦了。這樣吧,我們一人講一個好不好?”
“你講,我不講。”
“我可是個有名的流氓,讓我講,你要敢聽。我講講隔壁老程的故事吧。說老程同誌有一天拐騙別人家老婆去看電影,看到正高興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拿著刀衝進來,邊衝邊喊誰帶我老婆來看電影了,我砍死他。老程那個急啊。有個保安攔住他,對電影院的人說,快快,誰帶別人老婆來看電影的,趕緊跑。一回頭,得,整個電影院全跑光了。”
COCO輕輕一笑,聽見後麵程陽坐起來說:“貝勒爺別調侃我。”
貝勒爺看湯工笑了還繼續睡,就說:“就有兩個人沒跑,知道是誰嗎?原來是老湯,他說,看看這些年輕人,沒個樣,都帶別人老婆看電影。這下好了吧。還是我們這些斷背山來得更安全。”
整個車都笑得顫抖。貝勒爺從後視鏡中看後麵兩位笑完了繼續埋頭睡。九月的太陽辣辣地穿過汽車膜,透過貝勒爺的太陽鏡,把最後一絲力氣射進貝勒爺的眼裏。路兩邊的小山,一個接一個,往車後跑去。
貝勒爺突然覺得心頭一陣痛,當年因為沒有車,你走了。我現在有車了,而且一輛接一輛,我換給你看,可是,你已經看不見了。貝勒爺心下一陣黯然。
COCO看貝勒爺安靜下來,墨鏡遮住了他滿含故事的眼睛。心裏突然覺得怪怪的,好奇他的故事,是不是就像《誰動了我的奶酪》裏麵描寫的一樣。真愛離去,心已死,打著為愛懺悔的名義,做一個花花公子。
COCO睜著眼看著貝勒爺,貝勒爺收回心緒。“看我幹什麼,愛上我了?”
“切,誰稀罕?看你為什麼不說話,不是要講故事嗎?”
貝勒爺低沉的聲音說:“不講了。給你背首詩吧。我如果愛你——絕不學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COCO見貝勒爺神色黯然,聲音憂傷,心裏突然一陣感動。不自覺地,將手放在了貝勒爺扶著擋位的右手背上。
貝勒爺嘴角一絲微笑,將音樂的聲音調小,空調溫度也稍稍調高。隻有那麼一點點聲音,一點點風。COCO的心裏,像被石頭扔過的湖水,浪過去了,漣漪卻一圈一圈,不停地擴散著。
此時的沈默也在車上,卻沒有那麼舒服了。前往衡陽的大巴,像頭老牛呼哧呼哧地往前跑。同樣是在京珠高速上,沈默的身邊也同樣坐了一個美女。準確地說,是資深美女,一頭燙卷的頭發和紅紅的嘴唇。知道美女和資深美女的區別嗎?就是看她臉上粉底的厚度。資深美女一邊拉著沈默聊長聊短,一邊又貪心地把周圍幾個人都扯進來。沈默不願意理她,兩眼看著窗外,心裏想著,付波身上沒有辦法,先從謝長生身上突破也好。
沈默並不想給謝長生來個突然襲擊。沈默先將謝長生的費用申請,行政報表,計劃報表,財務情況等都打印出來,作了個準備,然後趕到南站,買了去衡陽的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