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圍坐在顧亦銘病床前的江梓安和肖舜於該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所以當助理的電話打來的時候,肖舜於隻是對著電話說了聲“我知道了”,就淡然地掛斷。
現在於他們而言,天肖怎麼樣都不再重要了,什麼都比不上睡在那裏的顧亦銘重要。
肖舜於也沒了心力去管天肖的一切事情。
……
得知收購消息的那天下午,顧亦銘的情況又一次的惡化。
第二次被推入手術室的時候,王聰才在網頁上看到了最近的事故的報導,趕忙從外地趕回了這裏,把之前顧亦銘放在他那裏的文件給了江梓安。
大概是之前的顧亦銘早就隱隱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會擬了這樣一份文件。
橘色信封,熟悉的外殼,連裏麵的內容也讓她熟悉的可怕。
這居然是一份股權讓渡書,上麵寫著如果顧亦銘出事,他名下的全部股份將歸她所有,任憑她支配。
她不懂,為什麼顧亦銘會做出這樣的抉擇。
在她看來,於顧亦銘而言,她不過是顧佳音的姐姐,一個因為想要查明真相而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
在手術室的外麵,閉著眼睛靠在那裏,想著這段時間顧亦銘對她的一切,發現顧亦銘待她不薄相反是非常的好,保護著她害怕她受到傷害各種隱瞞著她。
最後眼淚還是落了下來,把信封抱在懷裏低著頭啜泣了起來。
而王聰把東西給了江梓安後,自己坐在了另一把椅子那裏,坐的位置距離江梓安和肖舜於有些遠,同他們一起等待著手術的結束。
靜悄悄的長廊上麵,一直到手術結束,除了江梓安輕輕地哭泣的聲音,都沒有人再說一句話,醫生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圍了過去,被告知並無大礙才又一次地放了心。
短短五天的時間,心情因為顧亦銘起起落落了無數次,這種感覺真是複雜,她隨著醫生和護士一起回到了顧亦銘的病房那裏,卻久久沒有進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聰看過顧亦銘就離開了,還是肖舜於為了安慰她從病房中走出,坐到了她的身旁。
看到她手裏緊緊握著的那份股權讓渡書,到底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亦銘其實早就知道了。”
她沒能很好的反應過來,有些錯愕地偏過頭看向肖舜於:“他知道了什麼?”
就看到肖舜於對著她搖了搖頭。
“傻孩子,他會把股份讓給你,當然是知道了你是佳音。”肖舜於滿臉的倦容,還是和藹地微笑起來,“大概就是去美國的那個時候知道的。”
“那為什麼顧亦銘從來都不說?”
聽到肖舜於這樣說,她還是帶著七八分的疑慮。
如果顧亦銘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對著她裝傻,為什麼還會在除夕那天夜晚拿了她喜歡的東西,以一副看似深情的麵容對著她的麵說會做這些是因為“佳音喜歡”。
如果真的是如肖舜於所說,那麼那個時候的顧亦銘是在暗示她嗎?她居然一點都沒能察覺到,反而是在後知後覺中心裏更覺得一陣酸澀。
“他想等一切的事情都結束了,才告訴你,可能是覺得那時候再說會好一點。”
他伸手上前拍了拍女子的肩,厚重的手掌讓人有一種心安的力量,她抬起頭看向肖舜於,見他手拄著拐杖起了身,走到了窗戶旁邊。
深夜的h市,窗外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看起來有些晃眼。
這座位於市中心周邊的醫院,恰巧能看見不遠處的天肖的房屋,那距離的有些遙遠的百米高樓隱隱約約的在他眼裏出現著,卻又因為這些天煙花爆竹的過渡燃放而導致的霧霾,阻隔了他的視線。
她聽到肖舜於對她說:“賣了天肖吧,董事會都已經被收買,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
語氣很果決。
“沒錯啊,天肖是我大半輩子的心血。即便是最艱難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過它,終於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現在。所以即便是遠不如幾年前的現在,天肖還是位於h市商家的前沿。”
他歎了一口氣,手也攥緊了拄杖,回過頭對她說:“可是現在,真的都不重要了。”
商場上馳騁了這麼多年,經曆了太多,無非是為了能讓家人有安定的生活,所以他才會在越來越不滿足現狀的情況下把天肖越做越大。
可是這麼多年裏,他身邊的人一一離世,最後也隻剩下顧亦銘這個外孫。
想要好好地頤養天年,就不應該有過多的牽掛。
前段時間為了它心力交瘁,他已經知道自己過了年紀,折騰不起來,也沒必要把這個爛攤子留給顧亦銘。把天肖賣了出去,倒也省了一樁心事。
他想,如果顧亦銘醒過來的話,應該也會同意他的決定。
第二天下午在h市剛剛放出凱源即將收購天肖的消息之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