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2)

她手握住了顧亦銘的胳膊下了車,一個趔趄又是沒站穩,直接又摔倒在了顧亦銘的麵前,顯得尤為丟臉。

暗罵了一句之後,拍了身上沾上的泥土,裝作沒事地對著顧亦銘笑著說:“走吧。”

抬起頭,麵前的顧亦銘眼裏還帶著一絲玩味,他細細地盯著她,溫潤的笑容看起來極入人心。

看著江梓安,記憶裏他的大學三年級的冬天,也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短發的小女生在雪地裏,這樣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那天顧佳音等在了他宿舍的樓下,穿著厚厚的棉衣,肩上還背著雙肩包,最引人注目的是手裏拎著一袋子與季節不符的冰棍。

是顧亦銘讓顧佳音來的,說自己和室友想要吃冰,以一種命令的口吻對著還在隔壁高中自習的她說道:“給你十分鍾,送到我宿舍樓下。”

那時候是顧佳音改為顧姓後的第三個月,他們之間的關係隨著後來顧亦銘的搬出顧家去住宿舍而沒有絲毫的改善。

顧亦銘依舊是我行我素地在各個方麵欺負著顧佳音,顧佳音依舊是默默承受著。

有些事情可能是做的多了,也就成習慣,並且他享受著這樣的習慣。

那天的他在寢室遲了十分鍾才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帶著毛絨帽子拎著小袋子在雪中瑟瑟發抖的顧佳音,她看起來越是可憐他心裏便越是變態的愉悅。

女孩子像是不久前簡短的頭發,長度隻到耳垂那裏,比現在麵前的江梓安還再短一點點。

他看著她收了她手中的袋子,顧佳音見任務完成就要走,卻在邁開步子的時候因為凍得腿軟,被滑倒在地。

那種場景連同人都與現在極為相似,顧亦銘不自覺地就伸手撫上了江梓安的頭發,動作很輕,掌心的熱度透過發傳到了她的額角,讓她也覺得溫暖了許多。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江梓安盯著顧亦銘的眸子,他像是在透過自己回憶著什麼,而她像是懂了一樣,沒有抗拒地撇開他的手。

一陣冷風吹過,站在原地或許是覺得冷了,顧亦銘才收回了手,尷尬地笑了笑,讓江梓安攙著,兩人一起走回了顧家。.思.兔.在.線.閱.讀.

來到門前顧亦銘把鑰匙插|入鑰匙孔轉動一圈的時候,皺了眉頭——門沒有上鎖。

家中應該是有人在。

他讓江梓安站在自己的身後,推開了門,便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那裏的肖舜於。

年老的肖舜於背對著他,目光正看著牆麵上的全家福上的女兒肖韻之,聽到開門聲之後轉過身,再然後,看到了跟在顧亦銘身後的江梓安。

拐杖敲擊地麵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肖舜於站起了身,看向門口那二人的眼神裏有著不確信和薄怒,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而江梓安看到肖舜於的時候,直接愣在了原地。那個在她眼裏所有案件的最大嫌疑人,顧亦銘的外公,居然這樣突然地出現在了這裏。

“亦銘,今天高層的所有人都在公司等了你一天,電話也沒有接,原來是和她在一起。”肖舜於說著話,拄著拐杖走到了顧亦銘的麵前。

“公司裏有什麼事情嗎?”並不是他不想去天肖,而是因為王聰因為結婚請假,新來的助理還沒能及時到位,所以顧亦銘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其他的董事因為這件事情極為不滿,你最好是注意一點。”他泛白的眉頭緊皺,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好在整個人看起來還是精神矍鑠。

他的目光隨即看向了江梓安,眼神裏都是不滿,可顧亦銘在,他不好發作。

“你們是怎麼回事?”他問江梓安,鋒利的話語聽起來覺得很不舒服。

原本低著頭的江梓安這時已經直視肖舜於了,語氣中略帶著些桀驁和毫無畏懼:“正如你看到的,我現在住在這裏了。”

她對肖舜於沒什麼好怕的,他不過是一個老者,涉及了一切案件且勢力極大的老者。

隻聽見肖舜於冷笑了一二聲,往門外走去,在開門時類似於警告地對二人說道:“你們要怎樣,我不會管,但是別太過分。”

“顧亦銘,現在跟我去天肖,董事都還在等著。”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出了顧家,門前肖舜於的備車已經停在了那裏,顧亦銘看了一眼江梓安,見她情緒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也就放心地和外公一起出去了。

隻剩下江梓安一個人的顧家大宅,的確是非常的冷清。

剛剛回到這,暖氣也沒有開,偌大的房子裏還滲著冷風。

她有些餓了,把東西放到了客廳沙發那裏,去廚房煮了一些麵條慢慢地吃了起來。

夜晚十二點半的時候,江梓安在客廳看著電視睡著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轟轟”的敲門聲很是大聲,聽起來敲門的這個人滿是憤怒,她揉著眼睛下了沙發,快步走到門口看到上麵的門鈴對講機裏麵的影像。

是顧亦銘,他喝多了。

立馬替他開了門,他走入後,搖搖墜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