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舒心大笑,寢室裏彌漫著輕鬆愉快的氣息。
“對了,”喬錦好像想起什麼,突然扭頭對餘歌說,“餘小二,你和齊教官到底咋回事啊?”
氣氛猛地一滯,曆楠和秦雪梅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偷偷笑了。她們早就懷疑餘歌在暗度陳倉,隻是餘歌平時太端正,大家不太敢拿這種事開玩笑,也不敢問,隻有喬錦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才敢太歲頭上動土。
餘歌好像被曆楠的話感染了,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大大方方地說:“也沒什麼,就是平時發發郵件,聊聊什麼的。他好像挺忙的,不太常在線。所以聊得也不多。”
“夠了解就行。”曆楠來了興趣,意味深長地說,“有的人天天在一起,說再多的話,彼此也不了解;有的人一年說一句,一句就是終身。你是哪一類?”
餘歌瞪了她一眼,反唇相譏:“你是前一類嗎?”
曆楠毫不在意,“我先問的,是吧雪梅?”
秦雪梅打圓場,“餘歌你不想說就算了,別拿楠楠說事兒了。別看她說得厲害,心裏不定多虛呢!”
曆楠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餘歌歉意地笑笑,說道:“我們是後一種。我已經告訴他我的感覺了,他——”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他沒說什麼,大概心裏還想著趙幽萍吧?”
“他拒絕你了?”
“沒有,但也沒答應。”
“那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了?”
“怎麼可能?!我問他了,他說需要時間考慮,在考慮清楚之前,隻是普通朋友吧。”
“那就是拒絕嘍?”
餘歌苦笑一下,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曆楠問:“你就這麼算了?”
“不會!等等吧,看看有沒有機會,或者緣分什麼的。”餘歌歎了口氣,“我倒是想速戰速決,可惜時不我與啊!”
喬錦忽然感慨起來:“唉,這大冬天的,我怎麼有一種鬧春兒的感覺啊!雪梅,你有動靜沒?”
“你才三個月了呢!”秦雪梅忽然暴走,故意歪曲喬錦的意思,“我說,你是不是懷春了?”
喬錦深沉地搖了搖頭,“還沒,但已經開始發芽了。”
“啊?哪顆種子入你眼了?”
“具體的目標還沒有,但我想男人了。”喬錦托著腮幫子,悠然神往——
秦雪梅不經意地看向曆楠,眼底悄然滑過一絲落寞。
蕭逸知道曆楠這種女孩子的存在。她們有著很明顯的共同特征:閃爍的眼神,在你不注意的時候黏上來,你看回去的時候又藏起來,好像老鼠一樣。從開始的惶恐到現在的坦然,甚至隱隱約約有些厭煩,蕭逸已經司空見慣。比起能否當選學生會主席,比起能不能在學年末拿到獎學金,甚至能不能在大四的時候獲得好的推薦,去一個牛叉的單位實習並且留下來,這樣的目光顯得無聊且多餘。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高傲到可以無視任何雌性動物。比如女生中有個叫顧華之的,永遠是那麼閃光的一種存在。甚至不需要刻意尋找,他就能一眼在人群中認出她來。蕭逸不是感性的人,他認真地分析過顧華之,她有心計、有野心、聰明成熟,懂得示弱,懂得堅持,圓滑世故,卻不惹人討厭。總而言之,顧華之是那種長得美性格好能力強,更重要的是有一顆聰明玲瓏剔透心的女生。這樣的女生,自己不抓住,難道要便宜了別人嗎?
隻是顧華之曾經拒絕過他!
這是蕭逸心頭的遺憾。不過,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班長,今非昔比,他相信,以自己學生會未來總會主席的身份,顧華之應該會重新考慮的。
事實上,從顧華之答應和他一起吃飯開始,蕭逸就知道這個“重新考慮”已經開始了。也許是轉變得太容易,蕭逸有點意興闌珊,約了兩次,就沒再繼續。
聽到顧華之說曆楠把寫好的校友錄撕了,他還以為對方察覺了自己的情緒,故意刺激自己,便有些不耐煩,“可是,她不是答應明天晚上交稿嗎?”
“是啊!”顧華之依舊慢聲細語地說,“她是這麼答複我的,可是這個也不是假的啊!”她從包裏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打宣紙,竟是曆楠撕碎了的校友錄,被細心地粘了起來,“她們寢室掃出來的碎紙,我瞅著眼熟,就撿了起來。有些碎塊沒湊齊,但總是曆楠自己寫的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