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除了淡淡的傷感之外……還會有點開心呢?

“別再犯二了,都快被人圍觀了,”仁王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才看見姑娘原本渺茫的黑色眸子裏又出現了焦距,“乖,快回家,我要趕車回神奈川,走了啊噗哩。”

綾辻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仁王笑著對她揮揮手,轉身漸漸走遠。

她一直盯著他的背影,一直盯到那身影全然消失在她的實現以內才罷休。姑娘慢吞吞的轉過身,低下頭,瞄準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用腳尖微微用力一踢。

她知道,她大概……是一輩子回不去了。

或者說,要等她死掉,作為“綾辻滿”的她死掉以後,才能再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去,變成原來的那個“葉微滿”吧。

說不出心裏的感受吧,既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也有種濃重的失落感和傷感存在。畢竟那裏同樣存在著叫她那樣在乎和依賴著的親人,雖然這裏對於她,也存在著那麼多舍不得的溫暖和笑容。

其實很多時候,在漫長人生中的你看似有許許多多的抉擇,但是最後真正為你作下抉擇的,卻並不是你。很多時候,現實總是與你的選擇背道而馳。

無法違背這現實,那就接受它吧。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我無法讓這世界為我而改變,但是我可以為這世界而改變。

綾辻滿按響了自家的門鈴。

從這扇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就將第一次真真切切抱著嚴肅的態度去麵對這個世界了,麵對這個――她即將生活一輩子的世界。

那天之後,日子就像流水一樣靜靜的過下去。

轉瞬就到了新年,約好了和仁王雅治一起在元旦那天早上去參拜神社。但是最後來的人卻遠遠不止他們兩個人。

“滿滿沒有穿和服呢,啊,我本來還很期待的說。”千夏十一穿了一件深紅色的和服,上麵是大朵大朵深色蔓延的花朵,在清晨的微光下看起來,竟有幾分詭異的感覺,綾辻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十一娘笑道:“很不錯吧。想血一樣的顏色和汙漬似的花朵,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哦。很有氣氛,很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是不是?”

“……十一,你要聽實話麼?”

“嗯?”

二缺娘果斷的咧嘴一笑:“十一,其實這些花讓我想到了【嗶嗶――】膜被捅破以後的血,果然有一種殘酷的美感……”

“二貨,閉嘴!”

兄長大人果斷的一個栗子彈上了她的腦門。

姑娘捂著額頭,立馬可憐兮兮的竄到了仁王雅治背後去:“嗷,哥哥,你欲|求不滿也不該找我算賬!新年對你可親可愛的妹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閉嘴什麼的,太過分了!”

綾辻言看見綾辻滿到仁王那裏尋找安慰就越發火冒三丈,挽起袖子要把她逮回來,他身邊的藤原拿破侖和岸本馬賽克連忙上去一人一邊按住了他:“阿言,冷靜冷靜!新年第一天不要動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