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你說的這樣,死者到孩子之間的滴濺型血跡,依然沒辦法解釋。另外,我也說了,江仁富和趙佳彤,還有兩個孩子之間的位置,可以用三角形來描述。然後,我們看到趙佳彤和兩個孩子之間,也留下了幾處滴濺型的血跡。”
說到這裏,童心幹脆讓封塵站到了死者江仁富的位置,然後讓洛文站到了孩子的位置,自己則站在趙佳彤當時所在的位置,道:“這樣的位置,如果是我刺了江仁富一刀,然後把江仁富拉開,去擁抱孩子,導致孩子們身上沾了血跡。可是,當我拿著刀子,走回到我自殺倒地的位置,隻可能留下一條滴濺型血跡,現在,我們看到的卻是兩條滴濺型的血跡。所以,我依然相信她是在保護孩子,為了保護孩子,不惜頂罪自殺。”
“也就是說,當孩子刺出那一刀之後,孩子因為害怕,拿著刀子,後退到了我的位置,”洛文開始走步,做出演示,道,“然後,原本被按倒在沙發上的趙佳彤,看到這一幕,就跑到了孩子麵前,搶下了孩子手中帶血的刀。為了讓所有人覺得自己才是凶手,她拿著刀,回到了沙發的位置,這幾步走路的過程中,刀口的血跡滴落到地板上,讓兩個孩子的位置,成了兩條低落型血跡的中心,由孩子的位置,到兩個死者的位置,丟留下了滴落型血跡。”
“嗯。”
“所以,是你父親,隱瞞了這個真相?”
洛文用非常震驚地眼神看著童心,小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
童心搖了搖頭,道,“如果真的是他做了隱瞞,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
一旁,封塵看著她略顯沮喪的表情,心裏明白她的痛苦。
自以為大公無私的父親,好像神一樣,被崇拜的警界幹探,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汙點,對於童心來說,是一種特別大的打擊。
“童童,我想他隻是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明白了趙佳彤維護孩子的心情,所以他才……”洛文試圖安慰她。
可是,童心並不認同這樣的做法,搖頭打斷道:“可是,在這之前,他卻忘記了,他還是個執法者。如果,他當初說出了真相,兩個孩子未必有事。另一方麵,他們可能會得到更好,更完善的引導和治療,今天的兩起凶殺案,或許,就不會發生!”
一步錯,步步錯。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做錯了一個決定,就可能禍及將來。
洛文蹙眉沉默,轉頭看向封塵,用眼神詢問他是否有更好的安撫方法。
封塵沒有說話,抬腳走到童心麵前,抽走了她手中的檔案,道,“現在,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這就是你父親故意做出了隱瞞,所以,別胡思亂想了。一切等抓到了這次案子的凶手,再說。”
“以我爸的能力,你覺得他會看不透這起案子的真相嗎?”
“這可難說,畢竟是25年前的案子了。而且,你忘記了,我二叔也參與了這個案子。”
封塵把驗屍報告交還給了洛文,說,“總之,這件事的真相,未必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他似乎是話中有話,讓童心不禁生出一絲疑惑,擰著眉看著他,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先處理這次的案子,好不好?”
“嗯。”
童心點了點頭,沉沉歎了口氣,道:“走吧,先回重案組辦公室吧。”
“好。”
封塵的語調溫柔和煦,輕輕攬著童心的肩膀,往外走去。
身後,洛文將舊文件,放回檔案櫃,重新上了鎖,抬腳走出檔案室。
沒過多久,童心和封塵回到重案組辦公室。
劉麗也已經從商業罪案調查科回來。
她一看到童心和封塵,立刻上前打招呼:“madam,商業罪案調查科的吳sir和交通部的陳sir,已經確定立案調查王偉安的公司財務,和當年張冉冉父母意外事故的事件了。”
“嗯,那就好。”
童心點了點頭,對著劉麗道:“小麗,跟我進辦公室,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