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難道能再出什麼變數不成?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或許是在床上躺得太久,連整個人都浮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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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又過了多久我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那段時間天一直在回暖,漸漸也變得開始悶熱了起來。我像往常一樣坐在窗邊,手中拿著夜帶給我的書,有些勉強地解讀著上麵某些晦澀難懂的字。一旁傳來敲門聲,我恰想向夜抱怨這書太難懂,忙起身去開門。

門後是一張清瘦的臉,瘦得簡直有些可怕。我一愣,立在原地竟猛地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他看了看我,繼而微垂下頭,目光繞過我的手,落在了那本書上。我正想說什麼,他的嘴角突然就勾了起來,語調也是一如曾經的清冷:“《鬼穀子》?好有雅興。”說著,他一把從我的手中抽出了書,“陰極之人還看這書,小心入邪。”

我抬頭看著他揚起的手,心底突然有了絲莫名的怨:“你之前在躲著我?”

眼前的人一愣,繼而搖頭:“我為什麼要躲著你?”言罷,進了屋,將書隨手扔在了窗前的幾案上。“我哥一直陪在你身邊,我要是再過來,不是太不識趣了嗎?”他一邊嘟囔著,一邊伸出了右手,“手拿過來,我幫你探脈。”

他整隻手都有些發白,我垂眸看了看,卻猛然間怔住了。

那隻手的食指上布滿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口子,似乎是近日來在同一個位置日複一日用小刀劃出來的,最新的傷疤旁邊還隱約能瞧見暗紅色的血。我抓住了他的手,抬頭看著他,聲音有些發顫:“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

他下意識地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我抓得緊緊的,絲毫不能挪動。他也抬頭看我,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中映著我的模樣。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對視了很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妥協,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道:“我在驗血。”

“什麼意思?”

可他沒有回答我,隻是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你究竟,有沒有求過蕭鸞?”

“蕭鸞?!”我怔了怔,刹那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輕聲反問,“你難道認為我會去求他?”靈莫隻是看著我,沒有說話。我笑了,放開了他的手:“蕭鸞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何必去自投羅網?何況,他哪裏有這個能力……”

“然而我之所以能醒來,全是因為蕭鸞的藥!”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卻被靈莫硬生生打斷了。他深深吸了口氣,苦笑了一聲:“命都是他救回來的,如何能還得了這麼大的人情……”

我看著他暗自攥緊的右

手,突然記起了什麼,忙問:“那你驗血的結果呢?蕭鸞恨不得置太子黨的所有人於死地,他不會莫名其妙地救你……他給的藥裏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靈莫沒有回答我,隻是自顧自地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蕭鸞比你我所能想象的更加聰明,治人兵法,才是他真正的殺招。”

我轉頭看著桌上的《鬼穀子》,沒有說話。

是,治人兵法,蕭鸞這一招簡直是斷了我們的生路,可是他怎麼就能篤定我們不會像他一樣陰險狠毒?他救了靈莫,讓靈莫沒有勇氣對他下手;然而我,卻是從不欠他什麼的。

等我差不多快痊愈時,見到了身著便裝的皇長孫蕭昭業。他不知是為什麼,一大早就顯得極有興致。我原本和夜在一起,坐在湖心小亭裏,各自抓了把魚食隨手朝湖裏扔,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閑扯著。見他走過,心裏雖然有些詫異,卻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蕭昭業步子匆匆,身後跟著靈莫,不禁開口:“你慢些走,靈莫傷還沒好,走得太急指不定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