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給給我點麵子啊……”
“你昨天不是準備了長長的演講稿嗎?”
“你!……你小點聲。”白督瞄了一眼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顧爸爸,壓低聲音道:“我忘拿了。”
顧格歎了一口氣,“要是我爸還在,會打斷我的腿……他是多麼喜歡溫柔堅強的小姑娘。”
“……伯父,顧格開玩笑的,您別介介介……抱抱!!”白督變了調的聲音陡然回蕩在寂靜的墓地:“金抱抱你在做什麼?!!”
“怎麼……!一口一!!酷愛阻止它!”
“啊啊啊乃不急了!”
……
……
大狗金色濃密的毛發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王霸之氣,它淡定地放下後腿,一絲不苟地回頭嗅了嗅被標記的領地,嚴肅地點了點頭後,昂首闊步地朝呆若木雞的兩個人走來。
顧爸爸剛正不阿的臉上灑滿了憂傷的液體。
白督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白、白父,我來給你搓眼淚。”
顧格抖了抖嘴角,努力做一個鄙夷的表情出來,“瞧你出息,嚇得說都不會話了。”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隻有抱抱高興地迎著車窗縫吹來的風,眯起狗眼享受。
“顧格,伯父會愛我嗎?”
“……”
“嗬嗬嗬。”
☆、第四十七章【完】
"白督,我的刷牙杯呢?”
"我已經塞進箱子裏去了,我幫你找找。"
"你連衛生紙都收走了!"
"不是!被抱抱扯爛了。"
"拿一卷新的啊……"
"太麻煩了,你先憋著,回家再說。"
"抱抱咬死他!"
"汪汪~"
"你學什麼狗叫,紙到底在哪裏?!"
"抱抱!金抱抱放開那隻箱子!"
……
一大早手忙腳亂。
所幸兩人的東西不算多,算上廚房的瓶瓶罐罐和窗台的幾株花花草草,滿滿幾大箱,一車子也運得完。
在這間六十來平的小公寓裏,東西再少,也難免顯得擁擠。廚房狹窄,有時候兩個大男人進去了,甚至連轉身的餘地也沒有。
白督過慣了舒適富足的生活,可他卻在某一天的黃昏倉促地收拾了行李後,在這個老舊的小公寓門口,向他的愛人討一個棲身之所。
從春寒料峭到七月流火,陪伴讓他們習慣彼此的溫度,於是他們相約回到曾經熟悉的地方,為往後的每一個春夏秋冬,做好再不孤獨的準備。
幾個小時的時間,便可以把數個月的生活都塞進行李箱狹小的空間裏。收拾妥當的屋子就像一株風後的蒲公英,剩下光禿禿的枝葉,幸好,白督想,幸好我不是流浪的種子。
這幾天溫度突然降下來,顧格套了件外套,催促白督。
"還不走。"
白督抬頭看著熟悉的窗戶,喃喃道:"居然有點舍不得。"
"作!"顧格把後備箱關上,牽著狗坐到副駕,"抱抱,去開車。"
大狗糊在顧格懷裏舔了他一臉口水。
"你有沒有一點男子漢的鐵血柔情。"白督憤憤不平地上車,到最後居然隻有自己亂傷感,"你在那張破床上艸的我合不攏腿,現在床不能搬走你沒有一咪咪的惋惜嗎?"
"到哪不能讓你合不攏腿。"
"……回家做給我看。"
"反正以後不會再搬,也不會給你傷春悲秋的機會了。"
"呸。"白督不自然地看向後視鏡,別以為一句屁都不算的情話就可以扯開話題。
家還是原來的模樣,許久不住人,依舊一塵不染。
顧格在踏進門的一瞬間,竟生出一種從未離開過的錯覺,就像剛從某個超市回來,再平淡不過的一天。沒有飄零終定的安心,連撲麵而來的壓抑感都如此熟悉。仿佛自己仍是寄居的過客,而非歸人。
他突然把手伸進外套口袋裏,用力捏了捏才終於把轉身離開的衝動壓下。
這幾年來,他一度認為自己忘記了,可是沙發上那個被大狗咬破的天藍色抱枕,他還清楚的記得上麵還縫著參差不齊的針線。
白督自進門以來一直觀察著顧格的臉色,他比顧格更惴惴不安。
他怕回憶的刀鋒太尖銳,哪怕顧格做足了準備,卻依然會高估自己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