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名字。”

唐宋見連葉連連讚美小黃雞山莊的大名卻始終不吐口同意,終於拿出殺手鐧,開口道:“連莊主,若願意替神劍山莊更名,我會另外喂莊主準備一柄輕劍,比你當初折斷的寶劍更好。”

連葉粲然一笑,側臉對唐宋說:“那就辛苦唐公子了。”

他直接轉過頭看向花沁南,微笑著說:“若論書法,無人能夠和你相比,‘藏劍山莊’的匾額就要麻煩你了,沁南。”

花沁南笑道:“該當如此。”反正你也在這裏住不了多久了。

唐宋說做就做,跟連葉知會一聲後,直接前往劍塚,秉持著“除非給淩瓏和花沁南的武器,否則一律做新手裝備”的原則,唐宋沒幾下就砸出一柄低等級的輕劍,可即使如此它看著也比許多所謂的傳世之寶要堅韌鋒利更多,淡淡的青光圍繞著劍身,悠然釋放著並不凜冽卻無法消散的殺氣。

他滿意一笑,抬腿往回趕。

與此同時,阮縱英卻被朝堂上雪片般飛來的折子淹沒了,他上位的方式非常具有傳奇性,阮縱英本身也有個有才智謀略的人,如果給他時間,他能夠成為一名兼具仁愛和鐵血的君王,但非常可惜的是,現實與夢想之間的差距能把人虐哭,阮縱英缺少的就是心腹大臣和引導者,而缺少的最嚴重的是時間。

麵對眾多要求善待幽王和對在與貪狼大軍一戰之中付出眾多的武林人士嚴懲不貸的奏章,阮縱英略一思考就幹脆利落的將名聲問題拋之腦後,直接采取了鐵血的方法,能夠聽話的就用著,和他作對的直接擼掉官職讓他們回家吃自己。

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肯定不會讓大臣們滿意,朝堂之中的關係一向是錯綜複雜的,所有人都站在棋盤中,牽一發而動全局,阮縱英的做法簡直是一巴掌打了所有大臣的臉麵,哪怕被留下任職的也不能對新君的做法滿意,因此反彈力度顯得很大。

“文死諫”的高調做法一時之間被許多大臣當成了宣示資曆和忠心的最快途徑,把阮縱英惡心的沒邊。

“……陛下,又有一位大人在勤政殿門外撞柱子了。”內侍看著阮縱英發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

阮縱英順手將毛筆拍在桌麵上,冷笑一聲,抬手道:“去千機營,讓他們造一個全是利刃的牆壁擺放在城門口,告訴那群大臣:‘要死就死到城門口去,讓天下看看,省得沒人替他們傳唱忠心’。”

內侍也是從小跟著阮縱英的人了,對阮縱英的思考模式有些了解,他低聲建議道:“陛下,您又何必如此呢,大人們都是真心希望您好的,他們願意說話,總比麵上笑嗬嗬的回頭跑去聯係幽王強得多不是麼?”

阮縱英有些心煩的揮揮手,內侍馬上有顏色的退了出去。

見殿中終於無人,阮縱英冷笑一聲,推開根本沒有什麼實際內容的奏章,對不眼前的局勢深深歎息。

他並非不清楚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境況,隻是不願意向人妥協,泰朝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若不是這些年老天爺一直賞臉給百姓飯吃,又衝著這群官員們橫征暴斂、隱戶成性的做法,泰朝的氣數也將盡了,他現在既然手中完全掌握了兵權,根本就不必在乎那群大臣說什麼。

他們不願意做,天底下有的是讀書人願意接替這些工作,而且收買這些讀書人的代價遠比這群油滑的老臣要小得多,也更好掌控,最重要的是,他甚至可以將逐漸鄙視武人的風氣扭轉一新,讓泰朝人人尚武,而不必在為了日後何人保家衛國而感到憂愁。

阮縱英又想起了身在揚州西子湖邊的連葉,眼中更是放肆的流露出思念之情,這天下不想從他這裏圖謀任何好處的除了母妃,隻剩下總是穿著一身違製衣物的年輕男人了。

不知連葉現在可好?是不是又躲在劍塚不出來了呢?

阮縱英將自己從柔軟的情感中抽離,重新專注入桌案上堆疊的小山般雄偉的走著上,辛苦批閱到深更半夜後,終於忍不住提筆親手寫了一封聖旨,希望連葉以王後的身份入宮。

可反複看了看聖旨上的內容,阮縱英笑了笑將其貼身攜帶,而為沒有展示給任何人看。

連葉不會接受入宮被束縛一生的結果,他也不願意連葉被迫折斷羽翼當個廢人,那個天資卓著的青年值得更廣闊的的天空——自己已經被囚禁在這片四方牢籠之中,沒有必要讓他心愛的人一同來到這裏,收起搏擊長空的翅膀。

而且,如果他真的派人把這封聖旨送到神劍山莊,連葉一定會幹脆利落的騎著高頭大馬衝入皇宮,把他打成殘廢,踩著臉告訴他:“別癡心妄想了!”

阮縱英想到駿馬,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一直陪著他經曆無數血雨腥風的神駒“追風”在剛剛結束的戰爭裏為了替他擋箭而被一箭穿眼而過,帶著一聲悲鳴而亡,他也從此再找不到如“追風”版通人性的駿馬,沒有神駒的配合,阮縱英清楚自己肯定不再能夠像往日一般在敵軍中肆意縱橫,也就不太適合領兵作戰了。

不過,今年水草豐美,經此一戰,貪狼大軍短時間能夠吃飽穿暖不會向中原進犯,他也不必立刻趕往前線——當了皇帝之後,想要出宮領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